白芷沫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她睁开眼睛,身上已经被换上了干净的白色里衣,“小姐,您醒了”白芷沫看着面前皮肤偏黄的女孩,皱了皱眉她坐起来偏腿坐在床边,“你是?”“奴婢小蝶,从今往后便是小蝶照顾小姐了”小蝶搀扶着白芷沫在镜子旁坐下,白芷沫任由她帮忙梳头,虽然有点不真实但是她确实回来了,这一切本便是应该的,小蝶见自家小姐对着镜子出神,自顾自的“待小蝶替小姐梳好头发,就该去给丞相请安了”白芷沫眼里有光闪过,细长的眉毛皱了皱,如水般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小蝶的手顿了顿“小姐长的真美...”白芷沫看了眼出神的小蝶,皮囊而已,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小蝶有些慌乱“对不起小姐,小蝶这就帮您弄好头发”。柔顺的长发在木梳里穿过,恍若纠缠不息的恋人...
评栏阁,中间是一方台,直通两个楼层,每层楼都有栏杆环绕,栏杆与走廊之间有些桌子与栏杆一样围绕着方台,后面是客房,倒也不是休息的地方而是一些客人谈论事情的地方,方台上有一男子在说书,柳瑨和柳阑在二楼,“故事不错”柳阑向下张望了下露出个不置可否的表情仰头喝完杯里的茶,柳瑨也觉无趣,“哎,柳兄”封璠扬了扬手正巧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个满怀,他扬了扬额间的两缕青丝,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生豆皱了皱眉,用袖子拂了拂自己身上衣服,那个小二打扮的人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封璠看他忙不迭的鞠躬,“没事”转身向二人走去一不小心踩中了花生豆瞬间狼狈不堪的呈摔倒的姿势,不禁长出一口气还好站住了,又一脚踩上了一根筷子,柳阑偏过身看时,封璠已经呈前扑式的趴在了他的腿上,两只手还在挣扎着,大半身子已经悬空,柳阑咬了咬牙,一把拽过他的领子一甩,他站起来这地没法待了,小二更是吓懵了,封璠撞开了一扇门双腿大张着,柳瑨愣了会看着自家妹妹的黑脸,“哈哈哈,”小二慌忙跑路。
柳阑看过去,这才止住,封璠扶着门扇站起“柳兄,这位是?”封璠看着面前侧着身子对着他的男人,真是厉害,看着瘦瘦弱弱的,他探寻的目光使柳阑不舒服,他瞪过去,封璠反而一笑,柳阑别过脸去,“舍弟,封兄过来坐”封璠走过去“不好意思了,不知如何称呼?”柳阑没有留下来的意思,“阑儿”“哼!”柳阑一甩袖子坐了下来,看了一眼撒了的茶水,换了个杯子又自斟了一杯,柳瑨看着封璠盯着柳阑看,笑了一下“舍弟不常出府,你不认识也正常。”封璠这才收回目光,他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柳阑的手很纤细,他打消了自己的念头,换上平时的表情“柳兄可听说白丞相的千金找到的消息?”白府可没想找,柳瑨垂下眸子挑了下眉“是啊,很奇怪不是么,白丞可是一直一个人呢,却不想女儿已经这么大了”“这位姑娘想必是倾国倾城吧!”封璠一手支着头一手绕着额间的一缕青丝,柳阑不参与谈话,封璠目光扫过去正对上柳阑的面无表情,他一愣,“无聊”...
“怎样?”姜沚洐拿着笔在练字,狭长的眼睛上一排小扇子般的睫毛轻轻煽动了下,挺直的鼻梁下是紧紧抿着的唇,唇形漂亮的另人惊叹,他如剑锋般的眉毛轻轻一挑,放下手中的笔,动作优雅,“主人,是白玹海的亲身女儿没错,先前在湘梦居生活,不过是被当作艺妓在培养,前不久在后院起火之际,随着河道逃了出来”玶看着自家主人的嘴角轻轻牵了一下,轻轻慨叹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却几乎从来不笑,走神之际“玶,继续盯着”听见主人叫名字不禁一愣“遵命”走出去合上门扇姜玶不禁长吐一口气,“有趣”动听的声音伴随着植物枝叶的被掐断的声音,修长而又干净的手指间夹着一段枝叶,什么东西脱离了预料的感觉确实不好。
“你来了”白玹海转过身看着一身白衣的白芷沫,她一脸的寡淡倒让他有点不舒服,“有事”肯定的语气,连称呼都省掉了,白玹海有些失神却又忍不住字字冰冷“那么你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想必你比谁都清楚”白芷沫皱了皱眉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不,是她的父亲,“没事了?”“你走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白玹海转过身,疏离的样子让白芷沫忍不住嘲笑自己却又没有停下向外走的脚步,下着雨的天空暗沉沉的,小蝶撑起纸伞“小姐老爷为难你了么”“又立马否定道“不对,小姐是老爷唯一的孩子,不可能的”白芷沫却失了神这大抵是她见过最凉薄之人,又怎会怎该存些幻想呢,“小姐,小姐”白芷沫看了一下小蝶“我没事”小蝶不禁叹了口气,小姐也是个可怜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