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看完了蒋方舟的《东京一年》,7点时打开电脑准备写日记,脑子里也有很多感想,偶然瞟到微信群里有蒋方舟和陈丹青的对谈直播,点进去便听到了现在。听完后,7点的感想全无。果然,记忆就像风中的落叶,你不趁风拈住那片,很快它就会散落别处,更多其他类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落叶朝你扑来。
这本书看起来很轻松,没有丝毫的负担,就像是看一位久未联系的朋友的日记,产生“啊,原来她去看了脱衣舞”“不出所料,她去了很多美术馆”诸如此类的感想。喜欢一个人是有道理的,往往与自我很相像,或者最不像。蒋方舟在日记中散落的只言片语常常也让我产生“啊,这不就是我吗”的感叹。
相差仅三岁,惊讶于她的阅读量之广泛,微博上有人总结了她在书中提过的书名,长长的一条,让人望而生畏。我边读边勾出她提到的作品,似乎想跟着她,模仿她,看她看过的书,去她去过的地方,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成为她那样的人。的确,我很羡慕她的生活,不用坐班,却有工资,可以有一年的时间去日本放空自己,让时间静止。人们都惯常展示光鲜的一面,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被崇拜,被追随,被羡慕,被仰望,然而,谁的生活不是一地鸡毛呢,我们需要处理太多的琐碎。
听蒋方舟的访谈,讲述她的写作生活,也绝不是简单的。每天与正常上班族无异,从早上写到下午。写作,是一项不断输出的工作,如果没有及时的养分补给,很快便会对着白纸或者文档无从下手。这不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工作。此刻,我坐在电脑前,写下今天的日记,是想从事这样一份职业吗?抑或只是写一写?毕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把写字当成自我情绪消解的方式。
朋友几天前约我去电音节,就是今天晚上,我拒绝了,一是没有太大兴趣,二是与同行的伙伴不太聊得来。这两年,我似乎都把自己囿于一方狭窄的田地,不喜社交。因为在与人交往时,我常常觉得她们聊的话题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或者,我们没有熟到可以交心的程度,而我执拗地只想与能交心的朋友聊天。因此,我没有朋友圈,我只有单个单个的、点对点的朋友,我只可能一次和一个朋友相聚,很难在一群朋友的聚会中感到舒适。
有时候看朋友圈,大家常会po很多人一起的合照,每个人脸上都有大大的笑容。每每看到这样的照片,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孤僻。怀疑过后,又会自我开脱,不是的,我只是对朋友的定义更高,我只是有点害羞。
前段时间看《房思琪的初恋乐园》,她又何尝不是在一段无能为力的性关系中尽力将其合理化,我其实不是被迫的,我是真的爱上了老师。如果没有这种自我开脱,少女该如何面对无法言说的耻辱、自卑、羞怯,该如何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