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那年一个走失的梦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从心与心,是我唯一的流浪。不说孤独成蛹,不说清瘦如莲,在这个冷雨敲窗的季节,我已经不动声色地把你隐藏在故事深处,即使你已返回了那开满玫瑰的故乡。

往事,是一阙风花雪月的词。那些旧年的身影,漂泊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像一段不愿苏醒的梦。而你,是我无法愈合也不愿愈合的伤口。我疲惫的目光,一次又一地次扑空,从此失魂落魄,再无法于你的声音中栖落。

月光破碎成诗,脆弱如水,躺成了一地的沧桑。我经年的心事,在你远去的背影里,透明地哭泣。而你的容颜,也是那般憔悴,遥远且哀伤。

我把自己埋葬在如泣的歌声中,想从此不再关心那没有我的剧情。可是,溺水的鱼,无论怎样不遗余力,都注定游不出那片寂寥的海域。

星星跌落的夜晚,看见了谁的无眠。夜归的旅人,抽打着酣睡的梦,一声声在黑暗的尽头疼痛。风,苍凉如刀,割着那个行人的脸;夜色诡异,像一个隐喻,猫头鹰喃喃自语。这样的夜晚,只有思念,还在行将板结的心田潜滋暗长,无声拔节。

这场没有主角的戏中,我竟成了那仅有的观众,也是唯一的戏子,自说自话地演绎,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这空旷的舞台之上,小丑还在用面具机械地摆着笑脸,被冷落的泪,冻结成一颗晶莹剔透的心,无人顾及。

岁月是无情的流水,挟带着狂沙与尘埃,冲垮思念。我想说,我是一尊忧伤的陶俑,纵然掩埋,也终究会有出土的一天。我知道,那颗被岁月尘封的心,始终甘愿为了某个人而风化。

听着那不知名的歌谣,任凭那些往事如烟般在指间散去。地面上渐渐累积起来的沙丘,嘲笑我抓不住幸福。尘埃聚成沙漏,穿过时间,一点一滴击打着心房,除了疼痛,还是疼痛。脆弱,是得不到同情的,就像沿街乞讨爱情一样,永远也不会得到垂怜与施舍。就在那个梦走失的夜晚,我似乎也找不到来时的路,昙花没有开放,就已凋谢了时光。我把你的名字刻在碑上,安放在铺满鲜花的坟场,这像是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却是我最深情的告白,因为我把所有的爱都与你陪葬。

襄王有情,神女无心,是不是每一个佳话的背后,都有着世人无法感知的隐痛。这令人心痛神痴的沧海巫山,在一刹那间,就灰飞烟灭成了史书里的一个典故。青春是一本书,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或好或坏的结局,而我却跳过了几乎所有的情节,看到了这个残缺不全的故事。沧海为水,酿成泪,巫山有云,尽成灰。你只不过是我在诗经里遇到的一行美丽的文字,风吹乱的书页,我已找不到当时的章节。

只是这被岁月查封的记忆,没寄出的信笺,是不是真的无法定格流失的时间,通往已逝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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