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热的好像没有风。
汗水被蒸发,皮肤被高温包围着像是脱了水的鱼,毛孔都被热蒙住,所有的热量都被困在皮肤里,无处发泄。
方新武不耐烦的扯了衣领,布料覆盖着皮肤,燥的人难受。他焦躁的点了根烟,一直窝着的铺着软草席的沙发此刻也已经热的发烫,他皱着眉蹬了一脚站了起来,就准备到外面去把这根烟抽了,然后好好睡一觉。
算了,他抽了一口烟,尼古丁经过喉咙钻入肺里带出点腥又再次消散在空气里。他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心想还是把好好两个字去掉,这种天气,能睡着就是奢求了,哪还能要求好好睡着。
后面的空旷院子传来刹车声,不要想也知道是高刚来了。
这地只有高刚会来,大概是怕给他添不必要的麻烦,小分队成员被勒令除非高队命令不得上山。
方新武皱了眉,拖着步子走到了门口,手里的烟往地上一扔用鞋尖碾灭,看着正从车上下来的高刚眯了眼问道“怎么了?计划有变?”
“没有”高刚从车上提了一溜啤酒出来,朝方新武晃了晃“他们让我来慰问你。”
夏夜的星光微亮,小破洋楼照出的光照得高刚的脸淡了轮廓,泛出了暖黄色的毛边。方新武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让了半条路让高刚提着啤酒进屋。
高刚想把啤酒随手往桌上一放,可那地方已经被各种资料完全霸占,那些资料又重要的要命,用啤酒打湿他们实在不是正确的对待方式。
于是难得的,平常从来是糙汉子的高刚把手里的啤酒往地上一放,伸手想把面前桌子整理出一块能用的地方来。
要不是这破地方只有他和方新武在,怎么可能轮得到他来整理桌子。他心里默念道。
肩膀忽然一沉,人类身体的高热迅速包围了高刚的背部。不用转头也知道肩膀上毛茸茸拱的自己耳畔发痒的脑袋是谁。他就像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狗,小脑袋一拱一拱的想要博得主人的关注。“热,”他这么说道。
高刚却不为所动的耸了耸肩膀,示意背后的人走开。身后的人反而变本加厉,手掌一滑,顺着腰转了半圈,把他往搂了个死紧。
更热了。
“你他妈个小崽子还得寸进尺了是不是”嘴上骂的狠,手上却还是继续收拾着资料,也没舍得打自己肩膀上的脑袋一下。
“太热了。”每到这种时候,方新武的声音就会变得有些黏黏糊糊,南方口音的软糯体现的淋漓尽致,所以明明身后站着的是个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男人,高刚还是不自觉的软了口气。
“热你还他妈抱——还凑这么近!”高刚的肩膀往后摆了摆“起开。”
热度犹如潮水,将两个人包裹了个严严实实,高刚甚至感觉到汗水顺着后面脖颈流下来,滑过脖子,然后——身后的人鼻子蹭上来,含住了他的皮肤,口腔的湿热让这一切显得更糟了,高刚仰着脖子叹了口气,然后不自在的说道“你他妈又来?”
“高队这不是——”方新武似乎是在笑,明明软乎乎的口气此刻却让高刚觉得有些危险,仿佛在热带平原上被躲藏着的猎豹盯住了的猎物,一切仿佛平静如初,可你知道狩猎已经开始。身后方新武的鼻尖蹭过t恤衫泛着白的领口,语气里带着点不急不躁的平和,却又让高刚觉得热“明知故问吗?”
“这他妈下午才!”话还没说完就自己断在半路,说实话,他高刚也是个直了三十好几年的北京老爷们,没成年就进了警校,粗口说过不少,荤段子也不是不会,可这事还真是有些羞于启齿,毕竟他是下面那个。
上面那个还他妈是个比自己小十八岁的男人。
妈的真他娘的不爽。
高刚皱着眉头心里咒骂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骂出口,腰间一直搂的死紧的手就利索的挑开t恤下摆滑了进去。
北京的天气一直很干燥,哪怕热的人厌倦的夏季也是。
金三角却不是,一切似乎都是湿漉漉的,带着能烧起人心的热,湿润的仿佛全世界的水蒸气都跑到了这儿。
所以那手掌是湿热的,带着有些黏腻的触感,蹭过他的腰腹,抵达某个高刚之前的人生从未想过会被人触碰的地方。
再说一遍,真他娘的不爽。
他皱了眉拽住了方新武的手腕,对年轻人过于旺盛的精力有些无奈。可是这他妈不是还有正事吗。再说了,他是上来慰问他的,又不是……
方新武自顾自的磨蹭着高刚的颈窝,直到此刻手被拽住才抬起头来看他,见他严肃的皱着眉的模样忍不住有些想笑。他侧头去吻他的脸,缓慢的说道“高先生……我们不是要做什么坏事。”
他的另外一只手干脆利落的揉过裤边,然后下滑到某个位置不轻不重的揉捏了起来。他的语气带着点恳求,却又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听得高刚无奈的塌了肩。那声音钻进耳道,字似乎还带着轮廓,刮了高刚一身鸡皮疙瘩
“我们只是……要做爱而已。”
++++++
真他妈,上了贼船了。
被迫后仰了脖子的高刚心想。
金三角的热似乎全聚集到这小洋楼里来了,汗水从额角,脖颈,肩胛,腹肌流过,滑过那些暧昧的红印与犬齿留下的咬痕。
健壮的肌理此刻在手掌被揉捏成各种形状,平日里一直发出命令的喉咙此刻却只有低喘和呻吟。
太热了。
++++++
方新武表示这波“慰问”很是及时。完事后他搂着高刚的腰,面对后者略带无奈的“这他妈任务还没完成呢。”的责问,不管不顾的把头埋在后者的肩窝里,很是有一副做错了事乖乖认错的模样。
高刚见着他这副模样,其实心早就软了半边,嘴上还是厉害的要命“接下来到任务完成,不准再这样了。”
“好好好,高队说怎样就怎样。”方新武的小犬牙轻啃着近在眼前的脖颈,舌头软软舔过,净是讨好。见高刚还是一脸严肃,他又扯了嘴角没脸没皮的笑,弯了腰蹭着高刚的脸颊,半长的头发因为片刻前的运动而湿成一团,带着满满的情欲味道。他比高刚高小半个头,此刻却抱着他像是一条小狼狗。
嗯,不是小奶狗,妈的没见过哪只奶狗他妈的还能操人的。高刚腹诽到。
方新武可不知道高刚心里那些潜台词。他只是软软蹭着爱人的脖子,希望他对自己笑一笑。表示他没生气。
高刚无奈的塌了肩,伸手推了把肩上脑袋却没推动半分,推着推着却不自觉的勾着嘴角笑了起来,虽不至于好看到惊艳,却是满满成熟男人的味道。
方新武满意的跟着笑,小破洋楼的暖光洒了他们一身,让人觉得温暖的想笑。
==============================================
哦。忘了说。“下次真的不准这样了。”是高刚从警生涯中下过最无效的命令。
因为某个食髓知味小狼狗,总是吃不够的。
或许自己该多锻炼锻炼跟上年轻人的脚步才是?在后来无数次累得几乎要断气之后高刚曾这样想过。这似乎是唯一能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
哦,和方新武分手这项最有效的解决方法他可从没想过。
毕竟是他的小狼狗。除非砍断手,否则休想他放手。
后来他看着窗外北京的大雪,身后拱过来的脑袋懒懒靠着他的肩胛说早上好,蹭着他的肩膀一如当年。他才恍惚意识到这北京原来也能热的像是金三角。
当然,这就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