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汤汤洪水方割,浩浩怀山襄陵”。远古时期,洪水滔天,覆压中华大地。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四处流亡寻找安身之地。水面之上的高山太拥挤,人们就制作木排迁居水面;陆地上的食物太稀缺,人们就捞水草,喝浊水勉强生存。上头派来治水的官员鲧治水治了九年依旧毫无成效,被发配到羽山充军。人们的念想被现实踩在脚下反复蹂躏,逐渐消磨殆尽。
底层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学者”们却守着自己的“文化山”无动于衷。他们身处自己的“象牙塔”,从“奇肱国”用飞车运来的食物保证他们衣食无忧,终日用所谓“证据”“依据”来证明荒谬的理论,声势浩大,盖过了海浪拍打石崖的涛声。新来视察的官员们打着“治水”的名号玩忽职守毫不作为,剥削底层百姓的食物,开着铺张浪费的宴席,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最后希望他们认为的“愚民”上呈治水的方案!
学者的学术不为百姓研讨,官员的权力不为百姓谋福,百姓自己不为自己争利,个人利己主义横行。虽然小人当道,但乱世总出英雄,被学者戏称为“虫虫”的禹却是实打实的实干家。他雷厉风行,与同僚的作风不同,带领百姓日夜不停地工作,踏遍了山川河流,考察地形设计水道。经过深入的研究和考察,他颠覆性地提出使用旧方法治水,不畏世俗压力。三过家门而不入的高尚品格世代赞扬,禹真正是鲁迅先生所说“埋头苦干、拼命硬干”的脊梁人物。
我在文章的标题中,将《理水》中的禹比作“混沌中的微光”。显而易见,禹是文章中唯一心怀大爱,心系百姓的官员。在所有人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时候,他能够舍小家为大家,真正为百姓做了实际的贡献,解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而“微光”又很容易熄灭———在文章的结尾,治水归来的禹“吃喝不考究,但做起祭祀和法事来是阔绰的;衣服很随便,但上朝和拜客的穿着是要漂亮的”,他在外治水的作风似乎没有完全保留下来,而是在某种程度上迎合了社会主流。也许在那样黑暗的时代,“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涟而不妖”的品格只会体现在极少数君子身上,而大部分人都只会随波逐流,难以坚定自己的信念,成为历史中籍籍无名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