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2001年《半边天》的一段采访《我叫刘小样》,这段视频深深的震撼了我。我的第一个感触就是视频传播永远比文字传播更迅速更广泛,跨越的时间的维度比文字更大,也比文字拥有更加直观的冲击。如果这仅仅是一段文字采访,那么我看到的可能性几乎为0,2001年的报纸不会重复印刷,但是视频可以永久记录,反复观看。
第二个感触就是她生错了地方,她不该生在农村,农村是那么现实而又让人丢掉自我的地方,在她的描述中,在农村,有钱可以盖房,但不可以买书;可以打牌闲聊,但不可以去西安。不可以交际,不可以太张扬,不可以太个性,不可以太好,不可以太坏。有约定俗成的规矩,要打破它就会感到无助、无望、孤独,好像好多眼睛在盯着你。不需要别人阻止你,你会自觉自愿地去遵守这些规矩。这给我的感觉就像那部电影《超脱》,灵魂在另外一个世界,但是身体却困在当下这个地方。她的灵魂是独立且自由向上的,但她超脱不了,生在农村,她就像加缪笔下的局外人,不得不陪他们演戏,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正常人”。
第三个感触就是她确实不是一般人,一般人无论是生活在农村或者城市,都会被当下困住,随波逐流,透过她的语言表达,“人向往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会有光泽”“我宁可痛苦,我不要麻木,我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我就很满足。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这就很好了。我不满足这些的,我想要充实的生活,我想要知识,我想看书,我想看电视,从电视上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一因为我不能出去。”你会怀疑她是不是外星人,就会有一种离奇的感觉,她虽然活在鸡群里,但她的自我觉察能力非常强,而且她没有被日常生活所淹没,一直刻意的保持着这份觉察与清醒,虽然这个过程非常痛苦,看了她的采访,同时也让我想到了那不勒斯的莉拉,那不勒斯的野玫瑰,与刘小样属于不同世界的同一灵魂。离奇的地方在于,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何况是生活在那样一个信息闭塞环境荒凉的农村,这是一种强烈的冲击,你会怀疑她是不是披着人类外衣的外星人,尽管现在是2022年了,文字信息满天飞,可是透过视频,我还是会对这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农村女士与她口中的话感到震撼,二十多年过去了,能与她匹敌的农村女性只有余秀华。
第四个让我感触的地方在于她对于知识的渴望,这个是让我自惭形秽的地方,她给了我许多力量,知识本身就是给人幸福与愉悦的东西,我会继续好好学习的,宁可让自己痛苦,也不要让自己麻木,让自己被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