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由的水

江南三月,烟雨朦胧,在细细密密的雨帘中,慢悠悠地走着,雨水朦胧了视线,微微仰起头,感受着雨水的抚摸。雨点轻轻地溅在脸上,痒痒的,凉凉的。

夏季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在雨中狂奔,在雨中大叫,肆意宣泄,任凭雨滴打湿全身。这是淋雨时最真实的感受。

我天性好水,从小就喜欢玩水。外出也不带伞,总是爱冲到外面去淋雨。

读大学时,有一次去了田径馆附近的荒山上,再绕着学校围墙边的一条小路走着回来,回来时头发已经快湿透了。不过,感觉真的很舒畅。

在荒山那边,其实那也不是荒山,上面有篮球场,还有一个很宽阔的、有很多杂草的足球场。

那里有个运动训练基地,不是很大,却像模像样的,有看台,有训练专用水坑,挺深的,我特意把腿伸进去都够不着。那里没关门,我就悄悄溜进去了,爬上那高高的看台上,有种君临天下的豪迈之感。

天下着小雨,周边没有一个人。我打着赤脚,在看台上玩水,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狠狠地把水踢下去,或是用劲踏在水中,看着被溅起的水花。在看台上,可看见学校围墙外的高速公路,一辆辆车飞奔而过,车后溅起一波又一波的水花。

我仰着头,闭上双眼,双耳滤过呼啸的车声,听见了附近林间的小鸟,欢快的声音,和那微微作响的风声,还有雨滴打在脸上的声音。

回来时更夸张,前面的头发被淋得湿透了,衣服也是半湿状态,一手拎着一只半高跟凉鞋,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招来几对在雨中漫步的情侣们的一阵阵侧目。

小时候在乡下住的是瓦房,每逢下雨天,伴随着雨滴敲打瓦片上的“哒哒”清脆的声音,我就能一夜深眠,直到天亮。

那深夜清脆的声音,就像一双温柔的玉手,将我孤寂、伤感的心轻轻抚慰。那声音对我而言,仿佛是天籁般的声音,它伴我度过无趣、沉闷的童年。

后来,到了城镇里读中学,住在马路边的平房里,再也没有听到过那让我神往的声音,只有那无休止的鸣笛声,只有那刺耳的喇叭声。

有一次,下雨天到池塘边玩水,不小心滑入水塘中。记得那个时候,也就才四五岁,可能那时就觉得水是温和善良的。

我整个人都往水下沉,没有拼命挣扎,只是露出一只手抓住岸边。

这时,恰好奶奶从菜园回来经过,看见有人落水,就把我拉上岸,才知道是我。

至今我记忆深刻,但还是不清楚为什么当时真的一点点害怕都没有。

我洗衣服从不拧干,直接把衣服从水中拎起,挂在光滑的竹竿上,然后听着水“滴答滴答”地落下,再看着水珠在地上溅成朵朵晶莹的水花。

洗衣服时,也把那水溅得老高,通常把衣服洗完后,我也就快湿透了。并不觉得累,只是觉得很好玩,因为有泡泡,还有清澈冰凉的水。

水是生命之源,一切生命都起源于水。小孩子绝大多数都爱玩水,这是天性。

我爱雨,我爱雾,我爱海,只要是跟水的,我都疯狂地热爱。

我愿我的生命就是水,可以四处漂泊,可以是在天上漂浮不定的浮云,可以是在海里自由徜徉的浪花。

是的,水是自由的,我渴望并极度崇尚自由。

水就是我,我就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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