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春天,又是一个让人无比温暖的春天,又是一个山花烂漫的季节,又到了一年一季枇杷树花开的时候,同时也是一个让人怀念的季节,儿时的美好,是让人怀念的,儿时的记忆,是最深刻的。
记得小的时候,爷爷在菜园边上种了一棵枇杷树,让我们都无比欢快开心,当枇杷树种下去的那天,追在爷爷的后面不停地问他有关枇杷的问题:“这是什么树啊,它是干什么的啊,它会开花吗,会长果子吗,要多久才能长大呢,长大的果子能吃吗?”,那时,真是充分地体现了一个孩子的求知欲是多么的强烈,似乎所有新鲜的事情都要过问一遍了解一遍才算完,而爷爷也总是会很耐心地面目慈祥地一一为我们解答心中的那些疑惑,那时候,枇杷对于零几年的农村人来说算是稀缺物了,枇杷树就更是如此了,但当爷爷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棵半大的枇杷树时,我们姐弟三人都特别开心,不为别的,只为它对于我们来说是如此的新鲜好奇,我们就盼忘着它能茁壮成长,每天清晨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就是想要去爷爷的菜园里看一看寄予我们希望的枇杷树,看看它有没有长大一点点,有没有露小嫩芽,有没有长出新的嫩叶子,看到了我想看见的,都会特别开心,好像这棵树就像是我自己一样,又长大了一点,又长高了一点点。
当小树努力向上成长的时候,而我们也在父母的希望中努力地健康地茁状成长起来,零几年的农村,小孩子的童年是欢快,是美好的,是没有被任何的补习压迫的,我们一天一天都在家人爱的包裹中成长,每天,我上下学放假回家,最常想去的地方,就是爷爷的菜园了,而几乎每天,我都能在菜园中见到爷爷,他在那里拨弄他的蔬菜,春天有韭菜、生菜、油麦菜、莴笋,夏天有冬瓜、南瓜、丝瓜、辣椒、西红柿,秋天有豆角、茄子,冬天有青菜、白萝卜、红萝卜,一年四季,变换交替。每个季节都有属于每个季节的食物,品种,种在爷爷的菜园里都好不热闹啊,果树除了枇杷树之外,还有柚子树,一棵棵精壮、笔挺、粗大的柚子树尤如一个刚睡醒的人在清晨中伸懒腰般为菜园遮出了一片阴凉之地。
每天爷爷都会在他的菜园里呵护他的枇杷树和所有的蔬菜,时不时地浇水灌溉,除草除虫,修修剪剪。同时还会有一些外来的客人一起光顾爷爷的菜园,蝴蝶,蜜蜂,小鸟,蜻蜓,如此美好的画面尤如一副美丽的田园风景画。
枇杷树就这样在爷爷的精心呵护中长大了,记得第一年枇杷开花的时候,就在一年之季的春天,百花开放,姹紫嫣红,争相斗艳,而枇杷树就那样屹立在微风中,舒展着它的花苞,小小的淡淡的花香,不争不斗,仿佛她是那外来者一样,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是那么的不融合,就好像一个庄严华丽而荣重的晚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迷路的女子一般,是那么地与现场不搭。如此多的俊男美女,如此一般的视觉盛宴,而一个突然闯入的女子对所有的人的冲击力是有多么大啊,相比人人都在攀比中,那女子又是何等的另类。而枇杷花之于百花争艳也是如此吧。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但对于枇杷而言,端午节前后才是枇杷成熟的季节,一棵一棵硕大的金黄金黄的果子一累一累的结在一起,让人忍不住想立即尝尝它的味道如何,是不是自己心中想像的那种味道呢?待家人把成熟的枇杷都采摘下来,把它们都清洗干净,晚饭过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第一次枇杷的味道,我们姐弟三都有点兴奋和激动,这对于我们是第一次的丰收,第一次看着它一点一点从那么点大慢慢成长起来的,又看着它第一次开花,第一次结小小的果子,慢慢地长大变成熟,那么多的第一次,都给了我们,品尝第一个,甜中带点酸,第二个,只有甜,这是带有爷爷特有的味道,这是爷爷的枇杷树,是爷爷用爱把它从半大小树浇灌成硕果累累的大树。
第一次认识接触枇杷树,看着它的叶子大大的,尤如大象的耳朵一样宽而大,正面光光滑滑的,背面长满了细细软软的融毛,叶脉清晰而鲜明,就像人的皮肤上长满了细细的毫毛一样,摸上去舒舒服服的。南方雨水充沛,尤其是三四月份,清明节前后,雨水有时大得像从天倾泄一般狂燥,有时细腻得像轻轻抚摸你的脸般温柔,而大雨过后,枇杷树的叶子都异常光滑,干净,尤如美少女出浴般清丽脱俗。阳光下的枇杷树,叶片在光辉的映照中,闪闪发着金光,美丽极了。
春天是流感的爆发季,记得有一次,我感冒好了,咳嗽总也不见好,爷爷见了,就立即从他的菜园中枇杷树上摘了几片叶子,洗净,放入锅中与冰糖一起熬水给我喝,甜甜的,带有一点枇杷叶独有的清香,淡淡的,却异常好闻,没有一点中药的味道,一天一次,两三天过后,立即见效,不再咳嗽了,这,也是爷爷特有的味道。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爷爷的菜园子早已荒废杂草从生了,爷爷也已离开我们有七年之久了,爷爷的枇杷树却还屹立在他的菜园子里,每年也都会结出一批一批金黄金黄的果子,尤于地域的关系,家人也早已没去打理爷爷的菜园了,它就那样荒废在那儿了,但现在每每看到枇杷树,都会想起爷爷的那棵枇杷树,想起心里最柔软的触动。
爷爷虽然不在了,但儿时童年的欢快和幸福却永远地留在我们的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还有那枇杷的滋味,久久不能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