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坚之路》

阿龙壮志意决然，

攻克难题勇向前。

各车间中寻突破，

产量翻番梦终圆。

工艺革新添活力，

流程优化克时艰。

齐心协力桥头堡，

辉煌成就谱新篇。

～厂办灯火通明，人头攒动。老大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在小会议室召开通气会，看到任建明厂长留在白板上的留言，即兴评述了阿龙这段时间以来的成绩，说到动情处挥手在白板上写下这首诗:“同志们，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辛苦了！”

“首先，我谨代表厂党委、厂办、代表洪坝村村党委向大家表示热烈的祝贺！”老大一边示意大家落座，一边开场白:“同志们，我从村委被大家簇拥到村办厂已经十多个年头了，感谢大家这么多年来的用心支持，特别是要感谢韩文龙主任，包括韩主任的大哥老韩头儿，也包括在座的钱益民主任，曹大拿主任，戴二宝主任，胡修禅主任，任建明厂长，何长贵主任，傅辞海总工，邱成凤会计等等兄弟姐妹。”老大喝了口开水，然后清了清嗓子道:“因为有你们忠心耿耿的托举，才有了我们当前的空前盛况，我们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渐渐成长为如今员工千人的规模企业，靠的是我们兢兢业业，克勤克俭，靠的是我们谨小慎微，循序渐进，靠的是党的英明领导和改革开放的东风……”

老大环顾四周，语重心长道:“可是，现在时代不同了，我们这帮老家伙，也有些力不从心啦！你们感觉老韩头儿退休的时候，自己无所谓，这几年过去了，我们的钱主任早就想着病退了，实际上傅总工也到了退休年龄了，邱会计也差不多了到了退休年龄，我们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出现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大在讲话，无人敢插嘴，可是吴留根儿可不懂这些规矩，他只看到老大一个人在说，说得口渴了，就喝水，喝完水还得说，他有些替老大难受了:“老大！”，吴留根儿轻轻地道。

可老大沉浸在自己的千头万绪中，没注意他，他又轻轻地道:“老大！”

老大还是没理他，这下他牛脾气上来了:“老大！”虽然他声音还是那个分贝，但是他人却直接站了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被他这虎头虎脑的举动震惊了，只见坐在吴留根儿旁边的钱主任伸手揪了揪他的厂服下摆，轻轻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下来不要打扰老大的思绪，可吴留根儿就是吴留根儿，牛脾气上来了直接抽了何长贵主任一巴掌的吴留根儿，他才不管不顾呢，只见他把桌子使劲儿一拍:“啪……”直接把所有人惊呆了都。

“揪什么揪？”吴留根儿激动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嗯？？”吴留根疯了似的:“你们都是一群没心没肺的家伙！”

众人愕然……

“老大这段时间一直在奔波劳累，这个我不说你们都知道，可是老大没吃午饭，你们知道不？你们谁没吃午饭？”吴留根儿眼眶微红，越说越激动。

众人一阵骚动……

只见吴留根儿飞速地冲出小会议室，十来秒的时间，他已经把放在老大办公桌上没有打开盖儿的铝合金饭盒“砰”的一声重重的磕在了老大面前:“老大，您现在就吃！必须吃！”说罢，吴留根儿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忍不住嘴唇哆嗦，就要抽泣起来:“你们都跟死人一样，谁都不吭气儿，合着老大唱独角戏呢？”

其实，吴留根儿哪里知道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啊！他的不合时宜的苦情只有他自己认为是伟大又值得的罢了！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呢，老大没吃午饭呢，可是，为什么不吃呢？都已经打过来了，不在食堂吃也就罢了，端到办公室还没吃，有问题啊……

吴留根儿哪里知道，各个部门负责人，平时没有紧急事宜，谁有空去老大办公室？不去又哪里知道饭盒的存在？又哪里知道饭盒是不是空的？哪怕邱会计和傅总工，他们去食堂吃饭后，回来也不会自己打开老大的饭盒检查空不空吧！可不就你吴留根儿天天像个跟屁虫似的，老大在家跟老大，老大不在家跟任建明，不跟哪知道啊。

有的人小声议论道: 一个生活秘书兼二轮车车夫而已，他奶奶的管得可真宽！

有的人代为解释道:“人家那是本职工作，老大看他可怜，也因为他也值得一帮，出于心善也就收下了他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了。”

还有人分析道:“老大原来有个生活秘书的，不就是刘秘书嘛，咦，刘秘书这几天都没看到啊，怕不是被任建明带走出差了吧？！”

“是啊，没看到，刘秘书现在都独挡一面了，阿龙哥的一个人事架构草案，就直接把刘秘书调到总务科当副主任了，不过刘秘书绝非等闲之辈，肯定不是池中物啊”

“和老大天天搅在一起，是个棒槌的话，挂在城门口三天，也都学会了说话了呦……”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反正老大正在被吴留根儿强迫着吃饭，心理上也就完全放开了……

眼看着老大狼吞虎咽的，众人知道老大不肯太耽误大家的时间，又拗不过吴留根儿，胡修禅主任听大家耳语一刻儿，感觉也没啥值得听的了，就起身准备给老大接一杯开水，一出门就被吴留根儿撞了个满怀，开水洒了一地:“欧呦，我的胡大姐，您这是要成佛去呢？看把我的开水都洒没了都”。

“对不起，我就是要去给老大接开水的呢”

“你去接开水？”吴留根儿鄙夷道:“你会服侍人不？老大的杯子在我这儿呢。”

“我自己的杯子，我洗洗不就行了，就你矫情的不行！”

“呦呵？我矫情？老大胃痛很久了，肠道也不好，这段时间严重睡眠不足，抵抗力差着呢，你那水杯能用不？”吴留根儿又自言自语道:“谁知道你有没有传染病呢？！”

巧不巧的，这收尾的一句话被耳朵尖的胡主任听得个分分清清的，胡主任怒道:“你才有病呢！你个小赤佬，在坐的各位，有几个人的水杯老大没喝过？当年不就是你喝了我直接喝，我喝了还有人抢着喝？大家都无所谓，就你矫情的不得了，整得像个什么似的。”

无奈，吴留根儿只得同意胡婶儿用她自己杯子去接水给老大喝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钱主任同频道:“是不是啊韩主任，当年，我们不就是这样手拉手挺过来的嘛。”

“钱主任说得对！”韩主任终于开口了:“虽然我们各有各的家庭，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个人的事，至于苦了甜了，谁也没废话过，现在，我们虽然都老了，但是我们还是最要好的兄弟姐妹！老大始终是我们的带头人，这就是我们认可老大、很少称呼他为厂长，而是习惯了称呼老大的原因！”

阿龙哥心道: 怪不得呢！这一份阶级情谊确实难得，和解放前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革命战友确实有得一拼！

“大家静一静！”老大三下五除二，扒完了一盒子饭菜道:“说实话，我挺经得饿的，就是熬不住要困觉（如皋方言睡觉的意思），大家有没有同感？多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现在哪有十年前那么辛苦？可就是吃不消了哦。”

“岁月不饶人啊”韩主任立马附和道:“老大，你就挑重要的交代吧，我们都听着呢！”其实，韩主任并没有僭越的意思，他在老大面前，一直不喜欢抢风头的，可是既然知道了老大要困觉，也就给带一下节奏，免得人多话多的，一不小心就跑偏了都。

老大也突然感觉到今天闲话确实有点儿多了，苦笑道:“韩主任啊，我们都老喽，有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哦，明明才纠结头疼的事儿，屁股一转，愣是想不起来刚刚在想的啥了啊！怕不是一盒子饭菜压上去了，就暂时的满肚子的话出不来了啊。”老大自我解嘲地淡笑起来。其实，老大喜欢一件事立马做完，这是十多年养成的习惯，不吃饭就先开会，就是怕因为吃饭，本来就一闪而过的灵感被犯困的脑子搞丢了。现在，果不其然，真的丢了！

“老大，那你歇一会儿吧，我先给大家做一个精工车间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总结吧！”韩主任接过老大给的契机道:“精工车间自从更新了5台沈阳机床厂的6140车床以来，我把高级车工全部调配到这5台车床上，歇人不歇车，早中晚的班制全部拉满，就连班中的吃饭问题，也都是我从自己家生产队叫的临时工来帮忙从食堂打饭菜的，他们送到车床旁的工作台上，工件在自动进刀时，就扒一口饭菜。就是苦了这5台车床了。”一边说，韩主任一边笑，开心得不得了啊。

“之前都是换班时，专人保养车床，现在要求他们当班的师傅自己在工件自动进刀时自己做，原先一个工时记账，现在我给两个工时，我不小气，只要他们不耽误生产。原先他们要自己去仓库领工件送工件，现在不要了，都是送饭的临时工代劳，临时工工资只有大师傅们的三分之一，但是相比他们赋闲在家，要强百倍，问题是临时工们回家吹牛皮了，谁不想挤进来？可是谁来负责给他们鉴别工作能力？出了安全事故谁来负责？虽然在用他们，我是提心吊胆的，万一哪个人出了安全事故，我家屋子上可不要糊烂泥啊？再万一哪个缺心眼儿的家属跑到我家闹事放火的话，我可咋弄啊？”几句话，大家哄堂大笑，何主任坏笑道:“没事儿的，你家不是已经糊烂泥墙了嘛”……

“韩主任，你可倒好，就差给大师傅们喂饭菜了呀！”钱主任叫苦道:“你他奶奶的也太像个周扒皮了吧？！都说你是孔明，你这个孔明真是没被白叫，你那些做6136车床的百来个二师傅们，也被你治理得服服帖帖的，剩下来的原先做那些老6140车床的几十个大师傅们，虽然有些不痛快，却也没啥过分的怨言。就连那些刚刚进入岗位接受岗前培训的300多个带薪实习的尖子生，也都乖得很呢。不知道你用的啥手段啊，也教教我呗？！还有就是你这儿啥时候给我匀这么百来个实习生来，我这儿自己现场培训的初级安装工用起来不太顺手，他们没个屁的精加工知识基础，不是磕着了，就是碰着了，不是弄伤了手脚，就是碰伤了工件的工作面儿，一说他们还嘴凶，再说就撂挑子不干了。你个把月前就承诺先给我派50个来，到今天人毛儿都没看到过。你什么人啊你？”钱主任越说越激动，就差打人了。

“车床是机床之母！”傅总工笑道:“所有的机床加工功能，都可以在车床上通过制作外挂的辅助工具实现加工，包括钳工、电•氧焊等技能，也都是高级车工必须掌握的基本技能。所以说三年的钳工没人要，三年的车工呱呱叫呢，你啃住了老韩，就对了！”傅总工不怕事情搝得大地坏笑道。

“老钱，哎呀，我的老钱大哥唉”韩主任双手摊开了往前一伸，抖蛆虫似的抖抖道:“你我换着干吧，好吗？你他奶奶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总装车间里工人不需要机床，只要工人愿意，24小时不睡觉的话都可以干，给他们一块空地•几把工具即可玩得转。我这儿必须机床设备才行，各种新旧机床就200多台，又不是随便一台就能够加工所有的工件，毕竟有的要求特别高，你用个摇头晃脑的车床，我看你个能够车出精度要求高的工件？这样的老家伙机床，我这儿要淘汰百十台，现在资金紧张得很，你也晓得的，我不拿人往上靠，在人力资源上用点巧劲儿的话，你这总装车间拿什么东西装？我现在是流水作业，初加工的就用摇头晃脑的老旧机床，毕竟锻打工件初加工也太伤机床了，我可舍不得我这5个新媳妇儿吃这个苦啊。放心吧，我已经和阿龙申请了，后天就有50个技校的尖子生来，我就把车间里匀50个熟手的给你，说话算数！你找吴留根儿把他们的劳务关系转到你名下，名单吴留根儿那儿有，随便你挑，散会后你就顺便挑好了回车间，总好了吧？！”

“小吴，你现在就去拿名单”钱主任道。

“好嘞，我去去就来”吴留根儿领命去了。

“二位大主任，我也来诉点儿苦。”胡婶儿见缝插针道:“每次你们都抢在前面发言，解决问题也排在前面，好像我这仓管没啥困难似的。你看看，我一个仓库，工量具在我这儿交接，你们三个车间的工件在我这儿交接，就连外包的油漆车间也在我这儿交接，我还要每天和财务对账，要盘点库存，要派采购单，你们当我是个神啊？我这儿连我才3个人，这么高的节奏长时间运转实在吃不消，搬运工都是车间里跟机台的，时来时不来，遇到外放的急单，哪有搬运工？之前没下达指标拿下桥头堡时，除了阿龙来接送工件时愿意帮忙搬运，不忍心看我吃苦，其他的外放加工单位接送工件都是我自己搬运装卸车，那时候也还勉强吃得消，现在这个工作量，唉……”胡婶儿叹了口气:“阿龙哥，胡婶儿就等着你解决了哦”。

“胡婶儿，你放心，厂办已经注意到了你的难处，也在积极组织搬运工力量，不过，需要一个简短的培训，为期3天，我计划放到技工学校委培，不光是你这儿，以后所有的临时用工和季节性用工，都必须持证上岗，我和钱主任已经达成共识了，几天前报给了任建明厂长，可是他忙忘了，没给批下来，今天老大就在，我就现场给你解决了。”阿龙哥道:“等会儿吴留根儿来，你就跟他要3个人，除了正式工和计内工，其他用工这一块，我们分工时就是他负责的。”

“胡大姐，你放心，我今晚回去叫上3个踏二轮车的，明天早上向你报到，暂时你培训他们一下，他们的工资你看着给，反正你也对接财务科，你们直接交接，制成工资表了给一份我备案即可。”吴留根儿刚好进门儿听到了后道:“喏！钱主任，你看看”。

“曹主任，你来选！”钱主任推给了曹主任，毕竟曹主任才是每天和他们打交道的啊。

“何主任你拿去选吧！”曹主任又推给他小舅子何主任。

“我不选，你选谁就是谁呗”何主任也推脱道:“我又不熟悉他们啊”。

“阿龙哥，你辛苦一下吧”韩主任发话了:“你们推来推去的，浪费时间，论熟悉，阿龙哥你比我更熟悉，本来就是你带回来的人啊”。

“不错！”老大开口了:“阿龙，以后所有的用工节点，你必须亲自审核，你的责任重大，就我们在坐的而言，除了你，其他人我不放心！我看，人事架构这一块，你要作为侧重点考虑，工会这一块，钱主任退休后还是你担着，小刘独立出来，成立新的秘书处，你再物色两个交给小刘，，等任建明和他回来后，你要另外腾出来一间办公室给小刘。油漆车间和热锻车间你直接对接所有的工作，你给胡主任再配一个仓库管理员，胡主任来你的总务处做副主任，你挑起总务处和工会副主席一职。等总装车间稳定下来后，钱主任退出总装，就挂一个工会主席养养老吧，算是反聘。包括邱会计和傅总工，韩主任，曹主任，戴主任，我们都要反聘到七十岁。会后你把我刚刚的安排做一个正式文件，等任建明回来让他签字同意，厂办和厂党委盖章后，提请村党委会议通过了后就生效。其他的老家伙们，将来就交给任建明处理吧！钱主任，你可以直接办理病退，有事儿你就来，没事儿就随你。工会主席一职你干到七十岁应该没问题的！将来发展壮大了后，独立出人事科，也归总务处总管。你记下，这就是你下周的议事日程！”。

众人一阵心疼……“老大他自己并没有留后路，而是把自己交给了他培养起来的任建明，任建明将来会不会把自己交给小刘呢？小刘会不会把自己交给阿龙哥呢？”～这是所有与会者的心思，沉重的心思……

老大一番话，直接把气氛拉到了极低点，没有人插嘴了，大家都不做声，就这样坐着，足足一分钟还多……

“吴留根儿，会后你留下，整理一下大家的临时用工诉求，让他们自己罗列出来，你汇总一下给我吧！我考虑给所有的临时用工买意外保险，明天我邀约几家保险公司做一个对比，然后把用工名单汇总一起给邱会计。”阿龙哥发话道:“今天这个通气会，早就应该开了，可是来了这个，跑了那个，一直拖到现在，到底还是没能够满员。你们要把所有的问题，用书面的形式上报总务处，免得我记不住。从明天起，老大补休三天，不过会正常到班，除非特别重要的事儿，不建议大家打扰他。大家有事儿找总务处，我和钱主任、吴留根每天开两个班制，班制间隔3小时，这几天钱主任你和吴主任就辛苦一下多加一个班制吧！”

阿龙哥稍微一思虑又道:“各车间自己叫的临时用工，必须做好交通法规培训，万一有个不愉快的，甚至于诉诸法律了，我们也不至于太被动，所有临时用工必须确保身体健康，可别把关不严，倒把个半死不活的也拉过来凑数了，万一有个好歹的，家属来厂子闹事，我们就亏大了……再说，影响也太不好了！”

“老大您看看帮我补充一下啥吧！”阿龙哥向着老大谦虚地道:“我年纪轻，不太会说话，可能措辞比较不容易进得大家的法耳，就请老大帮忙打个圆场吧！”

“阿龙哥，你谦虚了”胡婶儿道。

“谦虚个啥？我们都是粗人”韩主任笑道:“那些贴着耳朵说的悄悄话，我们听着脸红，无福消受啊”！话音未落，哄堂大笑……

“是啊！是啊！”曹大拿的小舅子何主任道:“阿龙哥！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我诚恳地向你道个歉”说罢起身向阿龙哥鞠了一躬又道:“也感谢吴留根儿主任上次那一耳光把我打醒了，原来我确实冤枉阿龙哥了，打得好啊……谢谢你啦！”

“要不要再来一下？”吴留根儿哈哈大笑道:“明天的早茶有着落了……”

“对！上次钱主任主动拿出一个月工资表示诚意的呢！”曹大拿主任不好意思地道:“要么何主任你也拿一个月的吧？”

“你怎么不自己拿一个月的？”何主任有些难受了道:“我累死累活的，每天十五六小时呢，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一个班制才八个小时，又不出体力，我总要拿点儿回家吧？”

“你怕老婆吧？”吴留根儿挖苦道:“钱主任拿出一个月工资，他老婆没吭声呢！，要是曹主任拿出一个月工资的话，他老婆肯定也不会吭声的，对吧曹主任？”

“这倒是的，我老婆一直还是理解我的”曹主任道:“为了庆祝我们这一次攻关圆满成功，我决定也拿出一个月工资奖金来表示祝贺。”

“哥，你拿了我就不要拿了吧？”何主任终于松了口气道:“我老婆没见过啥世面，她不会理解的，我要是蛮干，那可不行的。”

“何主任，食堂早上刚刚扔了一个刨芋头丝的刨子，还在垃圾桶里，我看到了，要不，你下班后带回家跪吧？！废物利用，也是传统美德啊！”韩主任嘲笑道。

“大家就不要取笑何主任了”胡婶儿打圆场道:“我也是女人，理解女人为了家做出的牺牲，大多数妇女都抠门儿，不奇怪的，都像你们大老爷儿，处处不算账，吃光用光的话，老人孩子咋办？”

“何主任，我看你也委屈到家了，不如这样吧，你这老婆实在不咋的，不如你休了她，像你这样软弱，驾驭不了的，让给我还有个人情，大家说好不好？”吴留根儿补刀道。

“去你的，你个狗入的吴留根儿！”何主任佯怒道:“你老婆还在哪个幼儿园的丈母娘肚子里寄着呢，怎么能理解我？”

“要不？我给你出个好主意吧”吴留根儿神秘兮兮的道:“曹主任老婆倒确实通情达理的，这个我们大家都知道，你老婆这么没意思，索性你就和曹主任换一下老婆，这样你就没烦恼了！”

“换老婆？换老婆？”何主任没反应过来:“谁怕谁啊？！”

陡然间，大伙儿都要把屋顶笑翻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老大忍住大笑道:“玩笑无大小，一句就拉倒！”

“今天这个通气会，还有个重要的事儿没和大家聊聊”老大补充道:“具体的情况，邱会计和大家说说。”

“大家好，我实话实说吧，目前，账面上的可支配能力实在有限，为了保障正常的生产经营支出，前几天，我已经和总务处交换了意见，钱主任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克服，先欠着两到三个月工资，最多三个月，按照银行同期利息给大家给付。阿龙哥的意思呢正好相反，他认为，目前正值用人之际，坚决不同意寒了所有人的心，他担心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人心，会因为发不出工资而快速散掉，我们每个工友，代表一个家庭，并且是一个家庭唯一的经济来源。无论如何都不能这样做！”

“这件事情太大，要么让总务处拿出最终意见再报请厂办拍板吧？”韩主任严肃道:“阿龙！目前这个势头必须稳住！”

“是的！阿龙！目前处于关键阶段，我们必须稳住这个空前盛况，否则我们这几个月就白折腾了，说不定因此爬不起来啊。”胡婶儿附和道。

“阿龙，韩主任一直是我们厂的主心骨，你没来之前，你的工作范围基本上都是他全权打理的！”曹主任摊牌道。

“既然你反对钱主任的意思，那就由你主持攻关吧！你记住了韩主任的话，这个势头必须稳住！”老大心思重重地道:“你和韩主任研判一下，明天下午给我方案！”

窗外，不知道啥时候阴云密布，刚好散会了，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没带雨伞的人居多，不得已就在走廊里等着……

突然，一个惊雷袭来，众人措手不及地被吓了一跳……

何主任感慨道:“雨这么大，有个伞，太重要了……”

胡婶儿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阿龙道:“阿龙哥！是啊！雨这么大，有个伞，多么重要啊……”

阿龙哥云淡风轻地道:“我会努力的！”他用坚毅的目光，向胡婶儿重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