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广州已是酷暑难耐,老家作为长江支流边的小县城,听说也深受汛期所害。只是现在有了沿江两岸长长的防洪堤,应该再难现当年涨洪水时气势汹涌的场景了吧。记得小时候很喜欢这个季节,一放假就跟归林的鸟一样,欢脱到不行,上山采野果,下河摸鱼虾,家附近的山沟溪河每天玩都不嫌腻。还会用几块石板搭个灶,装模作样地炒菜做饭,但跟家里的灶比起来,这真的只能算是过家家了。那时家里住在城郊,跟大部分邻居一样,都是自家一栋小楼,宽敞的厨房里砌两孔灶,灶旁边就是下水池、水缸,从早上起来生火到晚上睡前灭火,一日三餐、饮水沏茶都在灶上解决,连落下去的灰都有用处,煨个红薯、刨个胡辣椒特别方便。
但漫漫苦夏,最喜欢的还是从院子里摘几个青辣椒,丢进灶灰里,闻着有点焦香味了就掏出来洗净,切段后跟大蒜一起,放在石舂里捣烂后盛在碗里;再拿个番茄在热水里滚一圈,去皮后切成细丁,跟辣椒拌在一起,根据口味撒上花椒粉、淋上酱油,一碗微酸微辣的蘸料就做好了,喜欢吃松花蛋的还可以切个松花蛋扔进去。夏天没有食欲时,有这样一碗辣椒,下饭吃面都能爽快很多。
可惜现在住楼房少了些便利,想吃时就用虎皮辣椒的做法,把青椒在锅里煸至微焦,跟蒜一起剁碎后拌番茄吃,也还是有味,但终归是少了些大锅大灶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