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家庭聚餐后,二宝坚持和姥姥去他大舅家睡,于是我们三口独自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哥哥打来电话,说要带他们娘俩去阳原穿越,征求我的意见。
老实说,带两岁孩子开车去走山路,实在不是个好主意。母亲对“穿越”是一无所知的,她只以为是坐车看风景。又因为她现在很少单独和二宝相处,自然是想带着孩子一起的。每每到这种时候,如果我果断拒绝,提出把孩子送回来,母亲总是觉着我事儿多,甚至不近人情。于是,我为了平衡老母亲心情,又放心不下孩子,竟然提出来带着老大一同前往。
路途的开始,在进山以前,一切都还是很美好的。我和哥哥的心,都是想着出来陪陪母亲,毕竟这一车上,我,哥哥,大宝,二宝,是母亲心中最爱的人的前四名。母亲和这几个人出来确实是真心开心的,虽然我和哥哥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并不在乎在她心里的排名。
当旅途从河边的路上,一个下坡到达河上的路时,气氛就已经有点变了。同行的车,都开始在河道里穿越,快速的加油,嗡嗡的踩油门,轮胎在泥水里打转。没一会儿,哥哥一个油门踩下去,就把后座的我们娘儿仨甩到了车顶上,老大被吓哭了。这个时候,我和母亲的心情,已经有点紧张,但又不想破坏气氛,一直在悄悄的紧张着。
再接下来,就看到十几辆车排队,要从河道的一个不成路的沟壑上,回到山路上。用正常人的认知,相信没人把这条大家要爬的坡称之为路,但是我们娘四个正大眼瞪小眼的,考虑要不要下车走上去。前面一辆牧马人因为开不上去,扔到半坡上了。然后请其他技术更好的司机帮忙冲了上去。
好在哥哥技术还好,一脚油门,我们就上来了。据其他人说,这种开法很费轮胎。
本来以为终于上路了,结果没想到他们的探险才刚刚开始。所谓的山路,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条有无数条沟壑的“路”,要想过去,司机必须把车轮胎准确无误的架在沟与沟之间。不知道是这些人命大还是技术真好,十几车居然一个也没掉下去。
刚松下一口气,车队又停了,没一会儿所有司机下车,带着铁锹说是去前面铲路去了。没一会儿,车队又动起来了,等到我们车到刚铲好的路时,我才知道,原来这真的不是一条路,刚刚他们下车铲的,是一条横在“路”中间的已经被冻死的土梁。梁的高度有一米高,也就是说对于车身较长的车来说,只能冲上去,卡在上面,然后由前面过去的车生生拖过去。
就这样一关一关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终于又下了河道了。不用走那么惊悚,与车同宽山坡路了。直到,我发现所谓的下山路,和认知里的“路”相差更远时。
所有的车居然走在一条半冻半化的河道上。眼看着天色逐渐暗下来,十几个车仍在一个轮着一个在冰上打滑,掉进水坑,等待救援的无限循环中。孩子们坐在车上吃着泡面,我表面上还在和哥哥聊天,心里早就慌得不行了。如果天黑还没从山里出去怎么办?如果走到前面,连这样的“路”都没有了,原路返回怎么办?要是孩子们受伤怎么办?要是天黑了被迫困山里等待救援怎么办?
因为但凡有一个意外,冰哥就会知道我今天带着孩子们,和哥哥,妈妈做了多么危险的事情。
最终这一切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出现了远处村子里的灯火。
今天我自己真实体验了一把,一个人可以走的很快,但只有一群人才能走的更远。
但今天我更深刻的体会到,有些事不能逞强。有时候不懂的拒绝,是一件危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