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庸俗,要么孤独。——叔本华
孤独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心灵上的疼痛吧。十八岁的我曾在日记本上写过这么一句话。而今二十出头的我还是信仰这么一句话。孤独哪里是表象,分明是本质呀。
有人说,你懂什么叫孤独?
可是,它跟了我好长一段时间了。
我的第一份工作在一家互联网公司,新入职时候怯生生不敢多言多语。第一天,竖起耳朵只能从空气中听到劈里啪啦每个人在努力敲打键盘的声音。间隙中还是时不时传来后桌部门同事的嬉闹声,时不时从我身边穿行而过的人。
“你今天这个色号好好看”,“是啊,我新入手的纪梵希小羊皮6号色”。“是啊是啊,我昨天去专柜那里试了色,不过不适合我所以没买,这个色号很适合你诶,衬得你很白。”“我也有关注这个色,最近很多公众号都有推送。”为了能融入这个群体我也附和道。尽管我早已不再过多关注化妆品与轻奢。
想到一次忙完上司布置的任务后,悄悄打开了文档,码起了字。却要掩掩藏藏,怕被人发现,“呀,你在干嘛,写什么呢?”明明没有人做着这么一件事,而你却偏要与人不一样。
这样怯懦的隐藏自己的情感,深怕被人发现揭开。
那一刻,我分明感受到了它。
把头倚靠在车窗玻璃上,看着车窗外,彼时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交通堵得不行。胃很合时宜的开始翻滚绞痛。双手捂着痛强忍着不愿让人看出自己的脆弱。但疼痛不过是一阵,忍过也就风淡云轻了。
想起这样一些时刻,和三五好友放肆大笑,直到笑到肚子痛的直不起腰,为了何事早已忘却。你们彻夜不睡,一群人压着马路,学着别人觉得很酷的抽着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凌晨的街道廖无行人,你们在马路中间横躺,你们大聊荤段子,大聊美好的远方。殊不知,这才是年华最美的模样啊。一无所有,却张开双臂用力拥抱,那美好的远大前程光明前途。
那时的你们有着尚好的青春。却那样放肆浪费着,浪费着时间,浪费着大好青春年华。但这样浪费的时刻,想起来却为何如此的怀念呢。
时光从指缝中溜走,远方的模样我尚不清楚,彼时的苦痛已消失殆尽,仿佛看到那个十七岁的自己在同我招手。
那样的天真快乐。
想起一次在宿舍,那时夜色已落,夜幕下的学校静悄悄的只能偶尔听见蛐蛐兴奋的叫着,吵闹的舍友们也渐渐洗漱完毕躺上床准备入寝。一阵猝不及防的胃痛袭来,不自觉的叫了出来。下铺的东北妹子一下子跳了起来。忙问我怎么了。不一会儿整个宿舍都炸开了锅。A急忙跑去楼下叫宿管,B忙煮热水让我喝,C则在旁紧张的安慰我。那是高中的开学不久,我们还不甚熟,你们却可以这样紧张关心我。
第一次经历感情的巨大背叛。跑到蜜友家里忍不住崩溃大哭。慌了神的你们赶忙帮我擦干眼泪。几张面巾纸,几句愤懑的谩骂,几句柔声的安慰,几个疼惜的拥抱,一顿吃的令人酣畅淋漓的美食,我释然了。
与这样的旧友一起,不曾担心需要附庸着,不需要计较着,不需要担心是否讲话不够得体,不需要掩藏着自己。我可以画一幅全世界都觉得烂透了的画,你们依旧笑魇如花告诉我只管快乐的做自己。终归只有和你们一道,才可以这样没心没肺做本真愚蠢快乐的自己。
这样的记忆止于记忆中的挚友。只要我们在一起,口袋是空的,心却是满的。填满了快乐。
谁愿意附庸着庸俗,无奈不想没有了归依,落得孑然一身。
是啊,我也想在阳光明媚的午后,你走过来,
天气那么好,出去走走?
这样一个拥抱一个问候足以让我抵抗所有漫漫人生路的孤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