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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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
第七回 患难之交
这崆峒剑法虽然只有四十八手,但每一手均有无穷变化,而且剑剑环环相扣。赵鸣由蒋依枫带动,以手代剑,使剑中逐渐领会到其中的精妙之处,这感觉就如同乐者遇到稀世乐谱,棋者得到惊险杀局,个中喜悦妙不可言,心中也对蒋依枫的不乞传授暗暗感激。
蒋依枫年纪老迈,加上连日来不断受刑,身体已衰弱不堪,全凭体内真气和坚强的意念支撑,此刻在牢房中给赵鸣授剑,耗损大量真气,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只感到头昏眼花,胸口之气无法运转,“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昏倒在地。
赵鸣吃了一惊,摸索着探到蒋依枫的身体,见他仍有呼吸,心中稍微放心。他盘膝在地,右掌运气抵住蒋依枫胸口“膻中穴”缓缓输入真气。
过了一盏茶时间,蒋依枫慢慢苏醒,赵鸣又喂他服下韩不换给他的“养元丹”,蒋依枫逐渐缓过气来,道:“赵兄弟,多谢了。”
赵鸣黑暗中听他声音平稳,知道已无大碍,扶他坐起身来运气调息,同时双掌抵住他后背“风门穴”,运用内力帮他疗伤。
蒋依枫服用了养元丹,体内又得到赵鸣真气输入,感到丹田之气运转顺畅,体力逐渐恢复。再过一会,他感到伤口的痛楚也逐渐减轻,心中舒畅无比。
这时只听得楼梯处脚步声响,有人往牢房走来。
赵鸣大喜,低声道:“韩不换果然守信。”
脚步声渐近,油灯光若断若续,似明似暗,昏暗的灯光映在黑暗的牢房中,在这一刻却显得绚丽无比。
那人走到牢门前,用锁匙打开牢门。
赵鸣道:“你来了。”
那人道:“我来了。”
他打开牢门,持着油灯走近身来。
油灯之下,赵鸣看清楚这人面目,惊道:“是你!”
这人竟然是和自己交过手的岳余怒!
只见他脸上带着狞笑,道:“不是我还是谁。”
他向蒋依枫笑道:“蒋师哥,你受苦了。”
蒋依枫淡淡道:“你来干什么?”
灯光之下,岳余怒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丑陋,他阴笑道:“蒋师哥,多日来你委屈了,师弟不想师哥再受折磨前来相救,只要师哥跟我透露剑谱的下落,我保证师哥可安全脱困。”
蒋依枫叹了口气,道::“好,好,你过来,我告诉你。”
岳余怒犹豫了一下,把手上油灯放在地上,右手按着腰间佩剑,迟迟疑疑走近身来。
蒋依枫坐在地上,待他走近,突然一掌向他小腹击来。岳余怒早有防备,身形向后急退两步,闪开蒋依枫的来掌,长剑已经出鞘在手,阴笑道:“师哥既然不领情,那可别怪师弟了。”他说完此话,挺剑向蒋依枫急刺而来。
两人交手二十余招,蒋依枫体力不支,出招越来越慢,他本来武功在岳余怒之上,但连日来被严刑拷打,虽被赵鸣运气疗伤,但元气尚未恢复,渐渐处于下风。
赵鸣见蒋依枫不敌,怕有不测,拔出青钢刀,喝道:“看刀。”一刀向岳余怒背心斩去。岳余怒身形向左退开,回剑挡开青钢刀,看清是赵鸣,冷笑道:“姓赵的,你不是我对手,不要多管闲事。引火烧身。”
赵鸣厉声道:“你只会从后偷袭,敢正式和我一斗吗?”
岳余怒见两人手脚锁链都已打开,赵鸣又手持兵器,心中虽感惊奇,但也不多问,冷笑道:“好,那你就好好领教我的崆峒剑法。”
他话音刚落,长剑刷刷连出两剑,向赵鸣面门刺去。
赵鸣不闪不避,反手一刀向他腋下斩来。他早知道岳余怒这两剑本来就是虚招,第三剑才是真正杀着,他这反手一刀,正是破了对方的剑招。
岳余怒大感诧异,只得向左退开,赵鸣却早已料到他所退身位,斜斜一刀向他腰间斩来。
他吃了一惊,挥剑旋转,赵鸣刀已变招,正中便是一刀斩入,这一刀去势极快,正中岳余怒左臂。
岳余怒心中惊恐无比,他向后连退几步,提剑抚着左臂伤口,喃喃道:“有鬼,有鬼了。”
他哪里知道赵鸣已经得到蒋依枫的崆峒剑法相传,虽然剑法上仍然生疏,无法和岳余怒相比,但他已经知道崆峒剑法的套路和步法,所谓知敌一分,破敌十分,岳余怒的进攻和防御在他眼中犹如明镜清泉,哪能不败。
岳余怒心想:这小子不见数日,武功突飞猛进,莫非是祖师爷显灵?他想到此处,背脊一股寒气升起,再也无心恋战,欲要夺门逃走。
赵鸣看在眼里,哪里肯放,喝道:“哪里逃!”刀刀紧逼,将他从牢门又逼得退回牢里。
岳余怒步步后退,心中更为恐惧,破绽越来越多,被赵鸣一刀正中右肩,痛得哇哇大叫,挥剑乱舞,已经不成章法,被赵鸣又一刀斩中手腕,长剑脱手掉地,赵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喝道:“跪下。”
岳余怒浑身哆嗦,跪在地上不住发抖,不住道:“祖师爷饶命,祖师爷饶命啊……”
蒋依枫见昔日同门师弟此时狼狈不堪,心中不忍,道:“赵兄弟,不要杀他。”
赵鸣点了点头,点了岳余怒穴道止住流血,并把他手脚上了锁链,让他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他顺手拿了牢门锁匙,将地上的长剑递给蒋依枫,自己握起了地上的油灯,一手持灯,一手提刀,和蒋依枫走出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