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又听到了遥远又神秘的布谷声,一声一声地穿过山川河流,穿过云海时空,呼唤着我回忆起那些岁月。
五月开始,地里的麦子便开始慢慢的结籽了。一片无垠的田野里,麦浪在翻滚,冯在沙沙作响。大麦穗总是高出小麦很多,大人们说那是小燕儿麦,是小燕子衔着稻谷种在地里的,等小燕儿麦成熟了,它们便来收获它们的麦籽了。还没有摘过小燕麦吃,因为小燕麦的数量总是很少,像是广袤的草原上开出了几朵花,珍贵而富有美感。
时间一天天过去,麦籽一天天的鼓涨起来,当整个麦穗看起来鼓囊囊的时候,当麦穗开始泛黄的时候,便可以拿来烤着吃了。每逢这个时候,我和小伙伴们便撒欢儿似地跑去地里,挑选一些颗粒饱满的麦穗,从秸秆的结点处折断。然后,怀揣着“巨额的美食”,飞奔地选一个通风无人的地方,用几块砖头稍稍搭个能放柴火的凹槽,再捡拾些柴火,用火柴点着,便把一把把码整齐的麦穗放在火上烤。直烤到麦芒不见,麦穗乌漆麻黑,麦秆似断未断的时候,热腾腾的麦穗便烤好了。
然后,小伙伴们便七手八脚的瓜分“战利品”,将瓜分好的麦穗放在手心反复揉搓,青青黑黑的麦籽便从麦皮中脱落出来了。来,吹一大口气儿,双手反转交换着再吹,直到麦皮从手上纷纷飘落,留下数十颗麦籽,再仔细地把一些小小的麦皮给拨开,扒拉着麦籽到手心中央,然后瞅准时机,趁麦籽不注意,一口吞下,大口咀嚼。这种感觉,一个字,爽。一个词,唇齿留香。又或者把揉搓好的麦籽放在手里,一颗一颗的嚼着吃,很满足也很有味道。这种喜悦与幸福如今已无法形容,这是五月赋予我们独特的美食与快乐。
时间过得可真快,真想再折一把麦穗,放在火上烤,手心再黑一次,嘴巴和牙齿再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