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放在键盘上,让心绪自然流淌,不用想什么,写到什么就是什么!
这是疯人院最近作业的通用开篇语,我擦!
我本不需要这样的开场白,奈何出场亮相必须有个标志性动作,让人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正宗疯人院出品,品质保障,值得信赖。
狂风,猛风,暴雨,狂龙......是我今天最想写的主题。装逼用的几句歌词而已,表达的是作者愤怒而不可平息的内心状态,专业术语叫做——情绪。绕了一大圈子,其实就是昨晚被几句所谓恶毒的言语刺伤了弱小的心灵, 使自己久久不能平复,甚至失眠,所以今天特想将它写下来:
汽车飞驰在深夜湿漉漉的街道上,浑浊的夜色裹挟着蒙蒙细雨舔着车身呼啸而过,车尾拖曳出一道长长的水雾,模糊了邹律师那颗多愁善感的心 ,模糊了那本已阴沉的世界。起不早却贪黑的他一生奔波劳碌,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可这个家却不理解他,还在恶语中伤他。
对家人这种口头禅式的恶语,一开始,他内心仅仅是不爽而已,每次他都能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明白劳作的意义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家人能过上安稳日子是他最大的安慰。给家人说两句算什么,那还不是为了自己好。骂了就骂了,第二天不还是为你洗衣做饭?你在前线放哨站岗,她在家里缝补衣裳,军功章呀,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家和才能万事兴,骂了就骂了,骂了还是你的家人,随它去吧,骂了就消气了,骂了就过去了。
但那恶语口头禅式地频繁重复着,甚至变成了每日的唠叨,你不理她,她反而觉得你故意回避,故意气她。真是躲也躲不开,骂也骂不得。平日的一再忍让变成了自己理亏,让家人不但没有消停,反而变本加厉,越说越上瘾,越说越难听。
哎!再忍吧,不是说父母是自己的逆行菩萨吗?不是说修忍辱可成就吗?就再忍忍吧,忍一时也是忍,忍一辈子也是忍。你万一顶撞老人家,把她气得个高血压、脑溢血咋办?没治,谁叫自己是别人的儿子呢?谁叫自己是劳碌命呢?
一想到劳碌命,邹律师就不禁泪眼阑干。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担惊受怕,多少回累得胃疼,他都把苦往肚子里咽,回到家还是满面春风,只为家里人不为他担心。甚至他那十年如一日的起不早却贪黑的习惯,全是因为起来的时候家人都出门了,回来的时候家人都入睡了,这样家人就不会看见他的憔悴落魄,不会为他心疼。他拼命工作赚钱,拿着厚厚的一叠票子大方地递给家人,开心地说又赚了很多钱,你就放心花吧!心里却清楚那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血汗钱,都是经过无数个心力交瘁换来的,但面对家人,他总是轻描淡写,总说自己不愁钱。
算了吧,有娘骂你才是福呢!娘不在了,你还想不到呢。改变不了家人,就改变自己吧。看书于是成为邹律师最好的调心道具,雪漠的书真的改变了他。但这一看却一发不可收拾,白天看,晚上看,上班空暇也看。这一看不打紧,家人又开始骂了:
“看书有什么用?成天不务正业!”
“看书能治病吗?看书能换钱吗?看书能填饱肚子吗?”
“那书是什么邪书?让你走火入魔了!”
“书那么贵,花那么多钱,看完了就是废纸一堆,你看你满屋子的书,光顾着看书又不干活。一看你看书我就来气,你再看,我就一把火全烧了!”
邹律师再也忍不住了,“我又没去偷,没去抢,看书碍着你什么事了?”
“别人家的父母拿鞭子抽都逼不了孩子看书,别人家的孩子成天在外面惹事给家里添乱,我整天累死累活得不到半句好话,现在看本书咋就这么作践了?”
他狠狠地一甩门,离家而去。
离开了家,但终究是要回去的。
夜深人静的街道,只剩下冷雨缠绕着昏黄的路灯,白天车水马龙的道路空旷且模糊着,任凭邹律师肆意地踩踏着油门,一路狂碾着黑乎乎湿漉漉的柏油马路,飞速的车轮摩擦和挤压着湿滑的路面,发出吱吱的怪叫,直把邹律师那颗委屈的心撕得粉碎。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习惯这种开车的感觉,马路上只有他一辆车,车上只有他一个人。纵横交错的道路,就像他那错乱纷杂的思绪,在大地上张牙舞爪伸展着。他在道路上毫无目的地飞驰,心绪也随着横冲乱撞。与其说开车,不如说他是在享受。对,他享受这一刻的孤独、烦闷,享受这一刻通过车轮向道路撒去所有的狂乱和不满,然后在红绿灯前狠命地踩停了刹车。随着车轮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响声,车头惯性被刹车器夸张般地拽住,邹律师被狠狠甩向前又被安全带勒住重重地摔在车椅靠背上。
眼前是那盏刺眼的红灯!邹律师的心脏在刹车那一秒钟,被甩出了心房,使劲撞击着胸膛再反弹了回来,那撞击让他的心脏隐隐作痛,也让他感受到发飙后特有的快感和舒坦。
红灯依然那样刺眼,却在提醒着邹律师他那颗暴龙一样的心也亮起了红灯!
“灯!等灯!等灯!”
忘了是哪家公司的声音商标,现在却在邹律师的心里反复奏响......回荡......
“孩子,世界是调心的道具。”一个声音回响着。
“回家吧,家里有你的父母,有你的爱人和孩子,还有那骂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