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影

真人真事


图1

图2


小时候父母因为常年在外工作,所以我一直跟着爷爷奶奶住的。每周父母都会回来把我接到家里去住一晚。不至于过于生疏。

那时候父母的房子在一个弄堂里,那时候周围都是江南典型的砖屋瓦房,只有我们家是一幢水泥大楼房,90几平的住宅面积在当时也算是大房子了。

我每次在父母家经常会感到陌生,以致于难以入眠。所以父母常常会换着法子哄我入睡。

由于母亲的工作是做针织品的,所以手很灵活且灵巧,经常教我折纸、翻花绳之类的小游戏。然而我只继承到了手指灵活的特质,这类需要手巧的我不咋感兴趣。

有阵子母亲教我做手影,这类游戏刚好适合手指能扭曲到十分变态角度的我。于是我学会了用手做出螃蟹、老鹰、狗、狼之类的动物。印象最深的是狐狸的手影,一是简单,二是和前面几个比起来,这个手影中间有一个空洞,代表着狐狸的眼睛,看上去比其他的手影生动了很多。

有一天凌晨我醒的很早,我家住在五楼,是顶楼,床边上就是阳台,那时候阳台基本不封,有一扇小铁门隔着,边上是窗户,用大窗帘遮着。凌晨的时候有隐约的光线从窗帘透过来,整块窗帘微微发亮,像一块幕布。我醒了后就不想睡了,父母还在边上此起彼伏地打鼾,怕吵醒他们被骂我就盯着窗帘发呆。

然后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至今还记忆犹新,窗帘的右上角在熹微的晨光下探出来了一个影子,跟狐狸的手影一模一样,就好像有人从右上角伸进手来做手影(参考图1,我自己模仿了一下),我经常玩手影,所以明白光照原理,我马上就意识到阳台上有什么人或东西。

前文说过我家是顶楼,真有人做手影吓唬人这个角度也过于诡异了。

我当时吓得怔住了,后面的事情直接导致了童年阴影,狐狸手影其实展示的是狐狸的侧面,中空的是眼睛,我呆视着这个“手影”的时候,它缓缓地想我旋转,把“嘴”的部分正对着我(参考图2)。看了图相信大家知道意味着什么,这个“手影”正“注视”我。我直接吓得推醒了母亲,问她:“妈妈你看,窗帘上的是啥,是什么东西??”

母亲睡梦中惊醒,那时候她估计是见我吓坏了,就安慰我说你是在做梦。

我那时候虽然年幼,但我知道梦是啥意思。我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确定当时是迷糊还是清醒的,然而如果是梦,那就意味着我梦到的窗帘场景和惊醒后叫醒母亲看到的场景完全一致,连角度也一样,也着实太巧了一点。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大清,母亲好像很快又睡着了,但是我已经不敢再看向窗帘,翻身对着房门的方向——当时父母睡觉不关房门——透过房门能看到客厅的窗户,那个窗户没有窗帘,我就看着外面的晨光渐渐亮起来,一直没睡着,挨到了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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