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天宫吧！近两天本君就回去。”

东华帝君起身离去，重霖紧随其后。

鬼界皇宫，含辰殿，永娘率侍女正在整理。

看见帝君进来，众人忙行礼。

帝君问永娘:“娘娘了?”

永娘回道:“娘娘去紫宵宫见殿下了。”

紫云宫和含章宫，含辰殿相比，更加大气，殿外有牡丹花，但无一个守卫。

帝君正要推门进去，这时耀辰的声音传来，“娘亲，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

帝君顿时停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重霖停住了。

“对!”

殿内，凤九坐在榻上，耀辰靠着在她怀里，亲呢地问道:“娘亲，你现在就要回狐族找曾外公他们吗?”

“对！你的曾外公曾外婆和折颜曾外公都师从父神母神，在神族的威望非常高，只有他们三个人才能帮我办成和东华帝君和离这件事情。”

耀辰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爱他了吗？”

凤九苦笑道:“爱他这件事情我从未否认过。但也是他教会了我一生中不只有爱，也有别的东西比爱更重要。在天宫的时候只因为我咬了姬蘅一口，他就把我关了起来，在他和姬蘅大婚那天差点被姬蘅害死在太晨宫里的湖里。

在凡世，在丹嗤，他可以一边和我在芦苇里拜天地，一边在计划和我大婚那天灭我母族。在澧朝时前几天他还对掳走我的顾剑说我是他的妻子，顾剑敢伤我半分，他就把顾剑碎尸万段。在上元节他就领着赵瑟瑟穿我在大婚时穿过的礼服在承天门接受万民朝拜，那个场景我至今难忘。那是我第一次下定决心离开上京，当时我还没有恢复记忆。在后来我为了救一个城门里失火受伤的孩子恢复了记忆，那我们就更没有以后了。”

凤九说着哭了，停顿了几秒，继续说道:“在东宫里看着他对一个莫须有的名字嫉妒到发狂，我竟然觉得有一丝快感，同时竟然感到一丝悲哀。但我没想到他这么狠，竟然当着我的面杀了顾剑，那可是他的表哥，他母族唯一的幸存者。他为了替母族报仇努力登上太子之位，灭了我的母族，最后他反而亲手杀了他母族唯一的幸存者，亲手灭了自己的母族。太可笑了!耀辰，你知道吗？在那三年里我最羡慕的是赵瑟瑟，能得到他的偏爱。后来他竟然对我说爱我，说对赵瑟瑟只是利用。

我已经分不清他对我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在神界恢复记忆后，我想了很多，遇到他之后，我变得这么惨，只是因为我把他看的太重。天宫那时，如果我不隐瞒身份去太晨宫报恩，去告诉我爷爷，让爷爷替我报恩，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在凡间的时候如果不是那时我对他心生好感，他也利用不了我的信任，骗不了我。在凡间我恢复记忆后，我一直在后悔，如果我当初不逃婚，好好待在西州。没有我的帮助，丹嗤根本不会被澧朝灭族。如果当初我没有离开西州前往丹嗤，也许我后来到澧朝嫁的根本不会是他。

在天宫和凡世发生那些事情，已经毁掉了我对他所有的信任。我不想再受这种折磨，我无法再忍受一个我无法信任的人成为我的丈夫。

我和他的事，我今天说的有点多，以后我不会再说了。”

凤九看了眼耀辰，继续说道:“下面的事你要记住。耀辰，因为你是我的继承人，而我要继承我爷爷的狐帝之位，而你要继承我的帝位。有些事情你必须知道。我们狐族和天族，魔族不一样，也和凡世皇室不一样，我们白家的感情是最好的。

狐族有五荒，五荒有五帝，五帝之上狐帝，五帝都可以管狐族日常事务，只有大事才要我爷爷奶奶做主。我和我爹爹，我的姑姑，我的叔伯都代管过整个狐族。

权力我们不缺，我们一出生就拥有，但地位必须自己争取。神族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这里和凡世不一样的，权力要加上地位才会无往不利。我们白家以前有七位上神，如今加上我八位，我和姑姑的的修为在上神里是最低的，但无人敢惹，就因为我们是上神。

一般来说，我姑姑和姑父地位大致相当，她的修为也比不上姑父，但按理来说，我姑父就应该给她行礼，她嫁往天族就是下嫁。我姑父的父母曾经来青丘为难过她，但她嫁往天族就能把他们压的喘不过气来，也只因为我姑姑是上神。

我不管你以后做什么事，最好在没成为上神之前最好什么都别做。权力可以失去，地位你是失去不了的。这才是对你的最大保护。

还有狐族，你不用太过担心。四海八荒都以为我们狐族没有军队。我今天告诉你，有，具体的事你要继承狐族储君之位后才会知道。我爷爷是上古时唯一和有能力和他争夺天地共主的神，他们的修为不相上下。还要加上我奶奶，上古时她是赤狐族的公主，她和我爷爷联手统一狐族。

后来本来要争夺九重天的帝位，只是我爷爷奶奶自己放弃了，因为父神的一番话，征伐过多会损寿命。你没发现天族除了他历代天君基本都活不长吗?狐族现在加上你才第四代，而天族多了狐族好多代吗？要不然今天九重天主人是谁还不一定了?

最后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为什么神魔之战后天族，魔族，翼族争斗不断，而狐族相安无事十万年，而他为什么让天君和狐族联姻的原因。

因为他，因为天族，不想狐族在天族和魔族，翼族冲突中袖手旁观。我爷爷奶奶自狐族统一后再没出过手。神魔之战时狐族只有我的父母，就是你的外公外婆代表狐族出过战，其他人根本没管过。这就是天族拼命拉拢我们的原因，还把天后之位双手奉上。

当时我爷爷和折颜为姑姑定下和二皇子的亲事，最开始也只是为了占一个位子，因为我姑姑当时没有喜欢的人，后来定下了与姑父的婚姻，也只是因为他的脸，他长得和墨渊上神一模一样。

我们狐族一开始钟意的就是父神之子墨渊上神。为此，折颜专门送姑姑上昆仑虚学艺，既可以学艺也可以和墨渊上神增加感情，神族并无师徒恋的禁忌。没想到七万年前的大战造成墨渊上神在我们狐族沉睡，也因为姑姑的上神之劫，他们之间错过了。我姑姑和姑父在姑姑的上神之劫里有了阿离，为了阿离的天君之位，我爷爷也只好默认了。因为他知道姑姑性格睚眦必报，在天族不会让自己受苦。如果姑父之后不是阿离继承天君之位，我们狐族和天族随时可以翻脸。

外人眼里狐族没有军队，但一般的狐族都是上仙，最差都是地仙，武力一般在同辈神族里都是姣姣者，人人都是兵，瞬间可成军队。一些禁术是我们狐族与生俱来的，比如迷魂术，能把神魔变成傀儡。我爷爷以前对父神用过，小叔对折颜也用过，他们都解不开，其他神魔更不行。这就是四海八荒各族不会与狐族起冲突最根本的原因。不过这些禁术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因为它有损天道，会有损寿命。你记住了。”

“儿臣记住了!”

“耀辰，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凤九摸了摸耀辰脸，起身，推门。

门外的东华帝君和重霖一下子隐身门后。

“李承鄞，听见我娘的那番话，感受如何。娘亲在凡间时，也和我凡间的舅舅一起学过这些，不过可惜的是，当时没教过她澧朝文字，要不然你一开始就骗不到她。这也是我凡间的外公要把她嫁往澧朝的原因，只要她愿意，她就有能力成为澧朝的下一任太后，甚至可以直接改朝换代成为女帝。可惜在凡间那时她心里只有爱情，放弃了这些。她对你心软了，其实后来那些事她真应该亲自来做。”紫宵宫里响起了童音。

帝君和重霖现身，帝君看了耀辰一眼，不发一语，转身离去，重霖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