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一百四八)

“赵氏,中央之国也,杂民之所居也。其民轻而难用,号令不治,赏罚不信,地形不便,上非能尽其民力。彼固亡国之形也,而不忧民氓,悉其士民,军于长平之下,以争韩之上党,大王以诈破之,拔武安。当是时,赵氏上下不相亲也,贵贱不相信,然则是邯郸不守,拔邯郸,完河间,引军而去,西攻修武,逾羊肠,降代、上党。代三十六县,上党十七县,不用一领甲,不苦一民,皆秦之有也。代、上党不战而已为秦矣,东阳河外不战而已反为齐矣,中呼池以北不战而已为燕矣。然则是举赵则韩必亡,韩亡则荆、魏不能独立。荆、魏不能独立,则是一举而坏韩,蠹魏,挟荆,以东弱齐、燕,决白马之口,以流魏氏。一举而三晋亡,从者败。大王拱手以须,天下遍随而伏,伯王之名可成也。而谋臣不为,引军而退,与赵氏为和。

赵国,是中原的大国,各族人杂居在一起。百姓轻浮难以为国家所用,国家颁布的号令往往得不到执行,政府答应的赏罚百姓也不当一回事,地形平坦没什么险要可守,上层不能调动全国百姓的积极性。这些本来就是赵国要被秦国消灭的形势。可是赵国一点也不担忧自己的百姓会贪生怕死,全部把百姓组织起来,组成军队驻扎在长平地区来跟韩国争夺上党地区,大王你诡诈之术打破赵国的计划,攻取了武安地区。正当这个时候,赵国上层和下层彼此并不齐心,地位尊贵和地位地下的人相互不信任。这样的情形正是秦国乘胜追击,那么赵国的邯郸一定不能固守,秦军攻下邯郸后,整个河间地区就会落入秦国之手,然后秦军在调动部队,往西进击武修,跨过羊肠地区,就会迫使代郡和上党地区投降。代郡有三十六个县,上党有十七个县,不用浪费秦国一件盔甲,不用劳烦秦兵一点力气。以上地区全部归秦国所有。

就这样,赵国的代郡、上党地区不费一兵一卒就被秦国占领,赵国的东阳河外地区不费一兵一卒被齐国占领,中呼池以北地区被燕国占领。这样的形势下,吞并赵国后韩国就会紧接着被消灭,韩国一旦被消灭,那么楚国和魏国不可能保持独立完整。楚国、魏国不能独立完整,那么这一次军事行动就达到了破坏韩国,蚕食魏国,要挟楚国,然后向东削弱齐国和燕国的势力,打开白马河的河堤,淹没魏国。一口气就把三晋地区给消灭掉了。诸侯国的合纵策略必然失败。大王你只需要拱手坐在朝堂等候佳音,天下诸侯就会闻秦军而纷纷投降,大王称霸天下诸侯的理想就实现了。可惜此次攻赵的大臣毫无作为,反而引兵退却,跟赵国讲和结盟了。

以大王之明,秦兵之强,伯王之业,地尊不可得,乃取欺于亡国,是谋臣之拙也。且夫赵当亡不亡,秦当伯不伯,天下固量秦之谋臣一矣。乃复悉卒乃攻邯郸,不能拔也,弃甲兵怒,战慄而却,天下固量秦力二矣,军乃引退,并于李下,大王又并军而致与战,非能厚胜之也,又交罢却,天下固量秦力三矣。内者量吾谋臣,外者极吾兵力。由是观之,臣以天下之从,岂其难矣。内者吾甲兵顿,士民病,蓄积索,田畴荒,囷仓虚;外者天下比志甚固。愿大王有以虑之也。

凭借大王这样的英明,秦国军队的强大,称霸天下的伟业,肥沃的土地居然得不到,反而还被即将灭亡的赵国所欺骗,这正是主导此次事件的的大臣的弱智啊!更何况赵国本来该灭亡反而不灭亡,秦国本可以成就霸业反而成不了,天下诸侯从此次事件中看清了秦国谋臣的水平之差为一;事后为了弥补过错再发兵攻打赵国的邯郸,失去时机哪里还攻的下,结果是被打的丢盔弃甲,士兵怨声载道,最后不得不恐慌退兵,天下诸侯从此次事件中看出了秦兵的实力为二;军队都从前线退下来了,驻扎在李下地区,大王你又合并军队希望重新作战,这时不是增兵就可以取胜的情形了,最后又不得不再次失败退却,天下诸侯从此次事件就完全看清了秦国的底细了啊!这是第三。朝堂内秦国被天下诸侯摸清了大臣的智慧,对外作战又被天下诸侯摸清了秦国部队的作战实力。从此次事件的操作水平来看,我认为天下诸侯的合纵策略,哪里难攻破呢?只不过是因为在国内,国家的决策让我们的军队困顿,人才和百姓疲惫不堪,空耗了国家资源,丢荒了大好的土地,粮仓空虚;在国际上,天下诸侯联合抗秦的决心更加坚定了。希望大王你要考虑大臣的任用问题。

张仪又摆出了由秦惠王主导的那次攻打赵国的军事行动,最后落得个吃力不讨好,反而让天下诸侯国的合纵欲望更强了。虽然是归罪于谋臣,何曾不是指出秦惠王的决策错误呢?是啊!当秦惠王不深受失败的挫折,是不会听得下张仪的劝说的。

好了,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97)以上所说的是各地方长官领地和它们所应担负的税额。只有一个波斯府例外,我没有把它列入纳税的领地,因为波斯人的居住地是免缴任何租税的。至于那些不缴税而奉献礼物的人们,则他们首先就是冈比西斯在向长寿的埃西欧匹亚人进军时所征服的、离埃及最近的埃西欧匹亚人;另外还有定居在圣地尼撒周围并举行狄奥尼索斯祭的那些人。这些埃西欧匹亚人与他们的邻人和印度的卡朗提埃伊人食用一样的食物;他们是生活在地下面的。这些人以前和如今都是每年献纳下列的一些礼品:两科伊尼库斯的非精炼的金、二百块乌木、五个埃西欧匹亚的男孩子和二十根大象牙。还有科尔启斯人与他们那直到高加索山脉的邻人也必须奉献礼物(波斯人的统治便到达里为止,高加索山脉以北的地带便不臣属于波斯人了),他们每四年便奉献少男少女各百名,过去这样,而直到我的时代仍然是如此。阿拉伯人则每年奉献一千塔兰特的乳香。这些民族献给国王的礼物是在租税之外的。

献礼是朝贡制度的萌芽吧!是对跟波斯帝国友好的邻邦以及实力强大的盟友的一种优待。山河天险也是影响波斯帝国扩张的因素。

(98)印度人是这样得到大量黄金的,他们送给大流士的砂金就是这大量黄金当中的一部分。印度以东的整个地区是一片砂砾地带;在我们多少确实知道的所有亚细亚民族之中,住在日出的方向,居住在最东面的民族就是印度人,因为由印度再向东就是一片沙漠,寂静无人。印度人有很多民族,他们所说的语言都不相同。他们之中有一部分是游牧民族,一部分不是;有一部分住在河边的沼泽地区并且以生鱼为食,他们乘坐一种苇子做的船把这鱼捕捉来的。每一只船都是使用一节苇子制成的。这些印度人穿着灯芯草的衣服。这种灯芯草被他们从河上刈取下来,然后把它们编织成席子一样的东西,再像胸甲一样地穿起来。

这段文字应该就是对印度地区最早的记录了 至于处在印度东方的国土,那时应该不为西方人所熟知。

(99)在他们的东面则是另外一部分的印度人,这些人被称为帕达依欧伊人,他们是吃生肉的游牧民族。据说他们倘有这样的一种习俗:当他们的部落中任何男人或者女人生病时,这个男子的最亲近的朋友们就把他杀死,因为他们认为倘若他带着病而不好的话,他的肉会给损耗掉了的。尽管他否认他生病,可是他们不会相信他,而是把他杀死吃掉。相同,当一个女人病了的时候,她和男人一样地被和她最亲近的女人杀死。对于一个已经年老的人,他们拿他作为牺牲奉献并且用他的肉来举行宴会;不过活到老的人为数不多,因为这之前,只要是得病的都给杀死了。

这种食人习惯是真的吗?还是一种以讹传讹的传说呢?不过东方的商的确有用活人祭祀的陋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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