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还在进行中,“女人帮”里的姐妹已经在群里发话:“什么时候出发?”我说:“一点钟吧!”事实上,一点钟的时候,大厅宴席座无虚席,没有一个人离开。我和主家姐妹请示后,悄悄撤离。
“女人帮”群友8人,只有4人闲着,有的在上海,有的在盛泽,有的儿子下周举办婚礼,忙的不可开交,也有的家人生病,走不开。四姐妹乘着阿英的保时捷往震泽飞驰。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太湖雪蚕桑产业园,采桑葚。几天前,姐妹王总觅得几张入场券,凭此可以进入园地,她在群里吆喝,请大家去采摘,我第一个报名参加。
近阶段时常在朋友圈里看到采桑葚、烧野火饭的照片,野火饭不稀奇,稀奇的是桑葚。震泽有蚕丝被,有桑园和蚕宝宝,也有硕大乌黑的桑葚。桑葚,我们叫桑果,说起它,就会联想到童年时期家乡桑树地里的小桑果。这是一种美好的回忆,是童年的一份情结,至今埋藏在心里。
四十多年没有采过桑果了,一旦有机会,怎能舍得放弃?
导航到目的地附近的停车场,下车一问,竟然就是这里。
凭票进入,一张票换一个塑料盒,塑料盒不大,只能容纳一斤左右的桑果。
这是一条宽广的步道,上面搭着镂空的凉棚,凌霄花的枝条,缠缠绵绵,攀援在木条上,结实的花苞露出一点微红,即将喷薄而出。步道两侧全是绿色的桑树,星星点点的桑果挂在枝条上,透出诱人的微笑。侧道的顶上也有凉棚,爬上去的却是葡萄枝,一串串小葡萄绿得像翡翠。盛夏时节,这里将是另一番丰收景象。
袁妹妹穿一身深色的衣服,长袖长裤,细心的她给我们准备了一次性手套和马夹袋,王总穿着粉红的防晒衣,英子也穿一身深色衣服,只有我来不及换衣服,还是早上穿的衣裙,腿上裹着尼龙袜。田野里蚊蝇很多,裸露部分时常遭到蚊子的突然袭击,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桑树上的果子很多,紫色,深紫色,红色,我从没见到的这样的奇观。我记忆中的桑果很小,来不及长到紫红已经被性急的小伙伴采下,并迫不及待地吞下肚子。眼前的桑叶没有印象中的肥硕,据说这是改良过的桑树,重在结果子,所以树上的养份都到了果子身上,叶子的大小已经毫无意义。
钻进桑树地里,一边采果子,一边品尝。这个费用已经包含在门票里,可以堂而皇之地吃。紫色很甜,深紫色无味,红色酸甜。刚开始我们专挑深紫色桑果采,到了嘴里,软绵绵像紫色的烂泥,不甜不咸不酸,据说,这是太熟的缘故,即将掉落成泥,只有表面有亮光的紫色桑果,才是最好的成熟期,甜得令人心醉。当然,若要回味童年记忆,必然选择红色桑果,那才叫酸酸甜甜呢!
每隔一条较宽的横垅,必有一个水槽,供游客洗手洗嘴巴;附近摆着几条木椅子,供游客休息。现场采下的桑果,不经洗涤总是不放心,若是拉肚子岂不是得不偿失?水槽里洗一下,再吃,放心多了。
休息的时候,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禁笑出声来,紫色液汁无处不在,身上,脸上,嘴巴上,王总的粉色防晒衣染上大片紫色桑果汁,斑斑驳驳。她在桑树底下,钻来钻去,熟透的果子掉在身上,紫色液汁马上流出来,在衣服上弥漫开来……
四点钟,我们也该回家了。这里有烧烤地盘,有烧野火饭的大镬子,但我们无心流连,只想早些回去。路遇一位本地阿姨,说,桑果的保质期很短,特别是雨后的桑果,一泡水,更经不起路上的颠簸,冷藏也不行,最好是当天采摘,当天吃完。
桑果,市场上也有买。吃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采摘的乐趣以及满满的童年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