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安眺今天终于说话。
“la-di-da.”
我们作为“好友”都感到惊诧。然后他交给我几摞本子,几乎是用肢体语言,请我把它打出来。
五颐对安眺点头微笑,安眺也以笑容回应,于是他走过来。
“我会和他一起担责任。你只管打就好了。”
他知道我听到这里的不解。他似乎在想一些很严重的事情,因为过了一会儿我看见他颤抖的手捏着一张纸条的一角出现在他的裤缝线附近。
我一向知道蒙安眺和五颐有点gay情,第五远航也老是拉着我说这一点的。
...
第五远航不是什么痞子,只是偶尔不正经罢了。
我的眼睛在等待,我的大脑已经自己开始找事做。
待他举到眼前,他的眼泪也要溢出来了。
可是他站定了,用衣袖擦了一下眼角,用一种极力克制的声音开始读:
“我愿意提醒你一种潜在的风险:
安眺曾经被确诊为轻度抑郁症。但是我认为...他自己也意识到的——他无法信任人。”
然后他深呼吸一下,再次擦掉了就要变得大颗的泪珠。
我感受到一种复杂的情感,似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空气戏剧性地紧绷了——“惟闻五颐泣幽咽”。
“我了解到他的病症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又把头探过来,找到了标着星号的一本,“请允许我直接把它指出来。
“他要卸下这些东西——那些沉重的东西使他不堪——他最珍惜的部分也最沉重——他急着要卸下这些东西。对于那些他珍惜的,他决定忍痛割爱;对于那些他暂时不能辨明的,他也感到有马上卸下来的必要。对于那些他卸不掉的,他希望能用他换到的东西丰富它们,更好地看清它们。
他是如此地着急和疲乏,以至于如果一夜醒来,看到他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出现,我也不会觉得太意外。
我O作为一个觉得自己很活泼的人,想起这一块心情也不免沉重了,所以我是要和他一起卖艺的。”
嗯,就是这样。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又递给我一个U盘,告诉我里面是他的日记。
“这是自动同步的,你可以随便看——对,你不必再问这是做什么了——爱笑话不笑话吧,反正大家都是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