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是人的天性,男生也不例外。KF和ZY听到“表白”二字,不放过吃瓜机会;Mi在一旁很淡定。虽然是闺蜜,她从未和Mi说过表白细节,因为从Mi的眼里只看到惊讶和不解……在传统观念里,女生表白是一件很“掉价”的事。她的角度很单纯,那个时候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心理年龄偏小。提到寒假高中聚会男孩有主动,KF好奇为什么要跑掉,她回答“自卑,不敢谈朋友”。
依稀记得那个男孩课间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送给班里一位可爱的女孩;全班同学注目,室友悻悻地望向她,深表同情。她有些失落,但很快恢复平静,或许是因为家境,她从未想过和他会有什么未来……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对方也有权利喜欢和追求别人;她对那位女孩并无敌意,或许暗恋本身就是卑微的。她的不配得感来自父亲,小学周一晨会,她在升旗仪式后发言,这是难得的荣耀时刻!可是父亲却和本村的一个二溜子拿着菜刀追着女校长跑,全校师生围观。小朋友们都说那是“××”的父亲,目光纷纷投向她,主席台上她羞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最后学校保安过来才把他们带走,从此老师们对她很冷淡,同学们充满鄙夷,即使是年级第一也受尽白眼。
父亲闹事的原因是学校催交附加费,她因欠费被罚站或赶回家,这种情况出现很多次。她害怕被父亲发现只能半路躲在菜地,饿了揪一颗萝卜边吃边流泪,躺在地上不知不觉睡着,等到放学的时间再回家。后来其他同学交齐学费,只剩她一人,女老师忍不住家访;离她家五十米左右距离,父亲的一声呵斥把女老师吓得掉头就跑。同村的二溜子是高中生,也不干活,夫妻俩躺平啃老,两个女儿上学。大女儿成绩优异,却一直拖欠学费和附加费,上学路上被二溜子扯着辫子拽回家……后来再也没见过大女儿去学校,小小年纪徘徊在各种餐馆洗碗打工。相较而言,她是幸运的,妈妈会偷偷找外婆借钱垫上,然后想办法还钱,虽然被父亲发现免不了一顿揍。
小学四年级班主任催交试卷费20多元,她回家小心翼翼地提,父亲眼睛一瞪,她吓得噤声,妈妈一脸无赖。后来妈妈通过在地里捡别人拔了秸秆不要的野棉花,卖了钱才交费。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清晨,同学们大声朗读,她从窗户看到扎着大辫子的妈妈出现,心理的石头总算落地。下午放学回家,心里难掩高兴却并不轻松,因为要瞒着父亲。晚上十点左右,她被父母的争吵声惊醒,动静比以往大,围观的邻居很多。父亲锁了门,她从窗户外看到妈妈的头被按在墙上,传来一阵阵哀嚎;最后一拳正中妈妈右眼,顿时鲜血直流……邻居们纷纷踹门,妈妈在呻吟中缓过神来,挣扎着打开房门,抱着农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