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老家收麦子的时候了,每年的六月中旬。
一到这个时间,内心就条件反射般的想起来。麦田,这是故乡的一个符号,秋天的棒子(玉米)还达不到这个程度。
小时候,每天能够吃上一顿白面,是很奢侈很幸福的事儿,走起路来,都好像比吃了棒子面有劲儿,表情上可能还透露着炫耀。
老家现在是爷爷辈的人,就是靠着每天能够吃上一顿白面,才娶了四川、广西的媳妇,避免了打光棍。
关于故乡,更多的是小时候形成的记忆,直到高中毕业。
那时,有生产队,社员集体去地里干活,有人专门记工分,分粮食等。我在家里排行最小,上面有两哥一姐。因为劳动力多,挣的工分就多,我家里还是能填饱肚子的,白薯、窝头是主粮。
那时,收麦子先是拔麦子,后来是割麦子,都是体力活,腰累的直不起来。因为麦收时间短,必须抓紧时间,什么都是着急的活儿。
至今想起来,那个累人劲儿,仍是挥之不去的痛苦记忆。生产力就是那样,劳动工具就是镰刀,谁也没有好的办法。
拔麦子,割麦子,对当时是学生的我来说,手上磨的水泡,在收麦子的过程中,挤压破了,很是疼痛,很久才能长出新皮来。
那时,只有耕地时才有大拖拉机,苏联的机械,傻大笨粗的,其余的种与收,全靠两只手。
这些年再回故乡,麦田,金黄色的麦田,早已经使用收割机了,一两天就收完,直接用口袋装麦粒。麦秸,已粉碎在地里。
从南往北,收割机依次推进,渐次收割。就好像养蜂人,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也是由南往北,追逐次序开放的花朵,辛劳采蜜。
土地,仍旧是以往的土地,只是分到农户手里,世代耕种。
关于土地,关于麦田,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记忆,这其中无法避免各个时代的劳动工具的参与。
麦田,是收获,水到渠成。
寒露种的麦子,在芒种与夏至期间收割,完成了一季庄稼的使命。
我们也许更欣赏那绿油油的麦田,而对这金黄色的麦田不大注目。这是旁观者的眼光与视角。
同一种事物,因站立的角度不同,所关心的就不一样,得出的结论有时只是一家之言。
故乡的麦田,有两种颜色,一绿一黄,这里只提及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