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高考季，等出分，填报志愿，等录取......

经历过孩子高考的我，似乎情景再现，感觉到心还在颤抖。

回望，父母与孩子这一生的缘分，深深浅浅，最终却都指向了两个字——分离。

自连接母亲与孩子的脐带被剪断的那一刻开始，每对父母与孩子，人生大抵都会经历这样一个渐行渐远的过程。

    2004年7月29日上午11时许，你在全家的万众期盼下呱呱坠地，当我听到你的第一声哭声，当医生抱着肉嘟嘟粉嫩嫩的你给我看时，我忘了因为你身材变形（从90多斤胖到150斤），一个美少女变成一个妇女，忘了此时我还躺在手术台上，这一刻，我就知道，这个小家伙就是我一生的牵挂。

    我陪伴着你度过了许多人生的第一次，你也让我有了人生中的好多个第一次。

    第一次抱你，第一次喂奶，第一次换尿布（都是在外婆的指导下完成第一次，不可以笑话你老妈）......看着怀里的你，看着熟睡的你，亲吻着你的脸、你的手、还有你的小屁屁，永远看不够，永远亲不够，你让我体会到了做母亲的喜悦与自豪。

第一次分离，是断奶，9个月大的你，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我清晰记得：2005年4月27日晚上我与你爸商量给你断奶，因为你不吃奶粉，奶水又不够，我要上班，决定第二天送你去乡下奶奶家，那天晚上我与你爸都没怎么睡，盯着你看，想像着你会不会哭，会哭成什么样。第二天送你去奶奶家，奶奶抱你，你不愿意，好像知道我要“扔”下你，拽着我的衣服不松手，我也舍不得放你，你爸将你塞给奶奶，你放声嚎哭，哭得脸通红，我要去抱你，被你爸拉着，我哭着上车，看着后视镜里一边哭一边叫妈妈，我的心碎了，一直哭着回县城。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离开妈妈。

第一次走路。自从你去乡下奶奶家，每周我回去陪你，特喜欢我抱着你摇摇晃晃，咧着嘴咯咯笑，露出两个小门牙；你坐着学步车，我假装在后面追；你蹒跚走两三步，倒在我怀里......你我多开心呀，就像是整个世界只有我和你。

第一次打针。这个打针不是打疫苗，是你感冒发烧在县妇幼保健院住院，医生说要打点滴，我很不愿意，可反复发烧，只能听从医生的。我抱着你，你看到白大褂的阿姨过来，你就哭，我也不愿意放手，哄着你，想着你能安静下来，配合护士阿姨，可你只是7个月大的孩子，越哄越哭，护士阿姨说“只能强按着来”，要我将你放在床上，我一边哭一边放下你，真的不忍心按着你，你爸叫我走开，他与其他护士阿姨一起将你把点滴打上，在一旁的我哭成了泪人，赶紧将你抱在怀里，此时的你一碰到我便不哭了，可能是你懂妈妈的心疼。

第一次上学。2007年春节过后，你两岁半，我与你爸决定你上幼儿园，给你买了新书包、新文具，你奶奶和外婆还给你包了开学红包。元宵节后，正月17日，我与你爸还有你奶奶，送你去育苗幼儿园。在去的路上，你好像很开心，下车也不让我牵，一到幼儿园门口，你却不上楼，用力牵着我的手，一进教室，就放声嚎哭，怎么哄都不停，其他小朋友好奇的看着你，过来牵你去玩滑滑梯，你死死搂着我的脖子不放开，最后还是我趁着你哭到没力气，才一把把你塞进老师的怀里，三步并作两步逃离了现场。一小时后，我又偷偷地回幼儿园去看了你，你一个人坐在老师旁边的小凳子上，玩着自己的衣角。

那个时候，我是你的全世界，是你全心全意信赖依靠的人。

2010年，你6岁，开始了你的小学生涯。

每天早上7：30，将你从床上拖起来，中午接你回家吃饭，又送你上学，下午又接你放学，吃完饭你自觉写作业，每日循环着，在学习上，你很自觉，我没费太多的精力。本来以为我们会彼此珍惜这段时光，享受母慈子孝的温馨晚间时刻。可谁知道：从其乐融融到硝烟弥漫的战场，原来只隔了一餐饭。一到饭点，你十分不情愿地蹭到桌子上，一边玩一边吃饭，一餐饭有时要一个小时，不仅是在家里或在单位食堂，餐厅上空都会盘旋着我的怒吼与抓狂：你嘴巴动呀！咽下去呀！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好吃餐饭，怎么这么难呢？那个曾发誓要全心全意爱你的我，有时也难免情绪失控、怒目圆睁，恨不得揍你一顿，骂过你、打过你，我又后悔又难受，我何尝不想做一个温柔善解人意的妈妈呀，也想你不吃就算了，又怕饿着你。

2014年，你上五年级，你爸生病了，我陪你爸在上海治疗了三个月，期间，在与老师的沟通中了解到，你的性情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爱与同学们玩了，班主任找你谈话，你说：很想爸妈，很想去上海看爸妈。我与你通上电话时，抑制自己的情绪与你聊天，与你说：妈妈会照顾好爸爸的，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好好学习，你担心我们也是正常的，心里难受了可以找老师或给妈妈打电话，不要压制在心里。似懂非懂的你只有应着我。那个时候，我一门心里在你爸身上。我们11月底回家的，那天你与妹妹挨着我与你爸，一刻也不想离开，给了我们力量与温暖，我感觉到我的孩子长大了。

2016年，你12岁，上了初中。

你上学的时间提前至7点，6：30从被窝里拖起来，眯着眼睛吃完早餐，送你上学的路上，叮嘱你上课认真听讲。因中午要接送妹妹，我将饭送到姨妈妈店里，你下课后直接过去吃，值得庆幸的是，你终于不用我再逼着吼着吃饭了。下午放学你到单位来等我，我接上妹妹一起回家，你们一边写作业一边等我做饭，在忙碌的工作生活中，加上妹妹刚上小学一年级，好多的习惯没有养成，我的重点有所转移，当然，我也很少和你发脾气了。辅导完妹妹的作业，安顿好她睡觉，又到了我陪你写作业的时间，有时我会忙自己的事，有时会在你旁边静静地看着你，有时特别困的时候可能会打个盹，但一定会陪着你写完作业，督促你听听英语。在连轴转日复一日的学习中，你入围了初二升莲花中学特色的选拔，我与你爸又高兴又紧张，当然我们希望你能考上。与你交流中，你考特色班的理由是：不用中考。我觉得这理由也行，只要考上了。我给你找了复习资料，可你不怎么积极，压根不去做。考完后，你与你爸回乡下玩去了，出成绩那天，我告诉你们你考上了，你说一句：这样考，也考上了。我觉得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2018年，你14岁，上了高中。

2018年的暑假，奖励你考上特色班，我与你爸说休年假带你出去玩，可不巧，8月1日我在上班时崴了脚，不能成行，也就没有去（成为这辈子一遗憾）。8月份，你爸旧病复发，我们又重返上海求医，可是这次没四年前这么幸运，你爸的病发展得太快，医生都措手不及，三天时间你爸就进抢救室，你爷爷带着你与妹妹来到上海，牵着不谙世事的孩子去看病床上不省人事的老爸，几度奔溃的我，强撑着安慰你爸与你们。决定回辞医回莲的那一刻，我知道希望破灭了......回到莲花，你爸被送进县医院的重症监护室，我已无心顾及到你与妹妹，你要去学校住校，你要交学费，你要买被子，你的衣服鞋子短了，我像是没有听到，一个行尸走肉般地守在病房门口，你的学习生活全由你干妈照顾。我的同学来看你爸，他们生怕对你影响很大，他们找你聊天，并告诉我：你很坚强。你爸的最后一程，每一次决定，每一道程序，我都让你参与，只为了不能给你留遗憾。我看到了你在颤抖，感受到了你的坚强，我说：你哭出来，大声哭出来，不要压制......

处理完你爸的后事，我在家休息了一个月，萍萍阿姨与外公他们过来了，他们陪着我并照顾妹妹。

你住校了，每两周回一次，在家休息一天一夜。而我呢，也开始过起了每天掰着手指等待周末的日子。因为只有周末，家里才会因为你的归来变得忙碌而热闹起来，我也精神了起来，想着给你做好吃的，真想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能走得慢一点。我问你想爸爸吗？你说：在学校还好，有老师同学，要学习，回来了，闲下来了就会想。

参加莲中的第一个家长会，你说：老师要求每个学生给家长写一封信，放在我的课桌上的课本里。一去学校，见到你们班主任，他与我聊了你在学校的学习生活，说有一次课上讲“我的父亲”，他看到你用课本挡住脸，知道你心里很难过，看到你红了眼圈，他过去摸了摸你的头，也找你谈心，说：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只是你比别人早一些。这些话，在你给你的信里也说了，你还说我不要操心你，照顾好自己与妹妹，这封信我一直带在身边，夹在我手机的壳里，一直鼓励着我向前看，是我努力工作，努力生活的力量，是儿子给我的鞭策，我一定要给孩子们做出榜样，我的孩子真的长大了。

我每周会去学校送一两次饭，看到你吃得不多，我很心疼，高中的学习压力很大，我不能帮你做什么，每次重复着：身心健康摆第一。也是我最大的心愿。

  初三升高一，高一升高二，高二升高三，每一次的筛选，都是过五关斩六将，虽然每次你都能留在特色班，且是在后面几名，我知道你很努力，虽然表面上你表现得很轻松，我感受到你压力很大。我与你多次一起分析被淘汰出特色班到重点班的利弊，如何应对压力？如何调整自己的心态？高三的第一个学期，接到单位的通知，你可以报考公安大学，你不愿意上，我想让你上，这段时间，我看着你心情很沉重，很不开心，两天后单位回复资格没有通过，我告诉你时，你如释重负，你说：还好短时间回复了，不然耽误我的学习。你会顾及到我的感受同意报考，但你不是想要的，我明白，这是你的人生，你的选择。

2022年，你18岁，上大学。

你不负重望，高考考出了理想的成绩。在报考志愿一事上，我们母子俩真的是杠上了，我求安稳安逸，想让你进体制内，你想挑战自我，意见分歧很大。你说：老妈，你是想让我读完大学上班还是可以多读点书。我说：你自己的想法呢。你说：我想多读点书。我想，我又错了，我真的不懂你。最后，我妥协了，支持你的想法，你的人生选择还是应该是你作主。

你考上了一所省外重点大学，全家都欢欣鼓舞，在是否请客作酒一事上，我又纠结了，也是到现在我心里这个结还是没打开，我应该给你好好庆祝，可又不能倒回去。

开学前两天，我就开始给你收拾东西，生怕少一样，两个大袋子、一个大箱子，都被我塞得满满的，我是既兴奋又激动，还有舍不得，我的孩子就要离开我独自生活，你说：我在莲中住校不一样的吗。哪能一样，在莲中我可以随时去看你，上大学了这么远，想看也看不到。

我与洋洋叔叔一起去学校送你，七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一遍遍地和你念叨着注意事项，生怕你离开家一个人过得不好。到学校门口，家长不让你，老舅带你进去，看着你们扫码，出示健康码，我还没什么，看着你的身影越来越远，一点点消失在拐角处，恍然间，眼泪竟然扑簌簌的掉落下来。回去的路上，我的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就好像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块似的。

    家里只剩我与妹妹两个人，日子就如同毫无波澜的湖水，偶尔溅起的一朵水花便是周末与你的聊天。其实电话里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最近做了些什么、去了哪里玩，可我却总是听得津津有味。我们的日常交流，几乎都是在微信上进行。虽然大部分都是我对你的嘱咐“多吃点”“吃好点”“吃胖点”，而你总是简单的回一个“嗯”，“在上课”。

在我的千盼万盼下，终于等来了寒假。我“阳”了，说好的我去车站接你，却只能请我的同学海哥接，且在他家住一段时间，可能是住到别人家不习惯，更多的是你担心我，每天都说要回家。你回来的第二天，就被我感染了，你不吃药，就这么杠着，还好年轻人，过几天就没事了。

假期里，我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变着法儿的给你做好吃的，妹妹说：老哥回家，我们才有好吃的。好像平时我是虐待她了。

    可是，就算是放了假，你也好忙啊，忙着收作业，忙着玩游戏，忙着睡大觉，忙着与同学聚餐，我心里清清楚楚地明白：以后的你只会越来越忙，你会留在大城市工作、买房，会结婚，拥有自己的新家庭。

特懂事的你。

    2008年，具体哪个时间，我忘了，单位有事，连续21天，我早出晚归，早上我上班你没有起床，晚上我下班你睡着了。每天上班下班我都会亲吻你。在你的印象里，许久没有见过妈妈了。忙完那个工作的最后一天下午，我去幼儿园接你，听到老师叫你“涛涛，妈妈来接你了”，你连书包都不拿，一把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像被抛弃的小动物，既委屈又伤心，大滴大滴的泪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连忙蹲下来抱住你，好说歹说10多分钟才止住你的眼泪。那天临睡前，你我说了好多悄悄话，你扬起稚嫩的脸庞，认真地问我：妈妈，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我郑重地点了点头，俯下身抱住你软糯的身子，心里满是柔软，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自打你上小学的那天开始，不管下雨还是天晴，你的书包里天天带着雨伞，有一天下午快放学的时候，突然天色暗下来，倾盆大雨，我与同事说：这个时候学校老师不会让孩子出来的吧。我一直站在窗前看着雨，那个时候没有给你配电话，联系不到你。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你爸打电话来叫我去老自来水公司那接你，并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你在别人家。我很疑惑，怎么跑到那里去了，与回家的路完全不对，当时我以为是你贪玩，跑那里去了。我冒雨去接你，阿姨告诉我说：她在家里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打开门看是一小男孩撑着伞，背着书包，向我借电话打电话他爸，才知道是你家的孩子，我问他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他说同学没带伞，送同学回家后迷路了，又下大雨，看到这家亮着灯，应该有人，便敲门请阿姨帮忙打电话叫妈妈来接。阿姨夸你懂事，我也觉得我的孩子很懂事，会帮助同学，处事很冷静。

特贪睡的你。

从小到大，你特别贪睡，是睡得很沉的那种。上幼儿园时，基本是整个幼儿园最后一个到园的，下午接你放学，大多数时间你还在床上睡觉。有一年，我与你爸出差外地，你一个人在家，去外婆家吃饭，晚上回家住，有一天，我打你电话不接，叫隔壁舅妈去看看你，舅舅舅妈在下面叫你没应，在一楼敲打门也没应，可把我们担心死了。舅舅爬到二楼的阳台，敲打窗子才把你叫醒，那个时候差不多上午十点了，你说：睡着了，没听到有人叫，也没听到手机响。

从你上小学一年级开始到初二，每天都是我从床上将你拖起来；每一次考试前一天晚上，你都会与我说：老妈，明天考试，上学不要这么早，你7：20叫醒我。初三升高一的中考，虽然你已经是莲花中学的学生了，但还是要参加中考的。中考前一天，吃完晚饭，你说：晚上回学校住，明天可以多睡一会儿。中考的第一天7：30我打电话给你，你没接，可把我着急得，赶紧开车去学校，到宿舍你还在睡大觉。高考的这两天，请同事给你送早餐，同事到宿舍，你才刚起床。这种沉着冷静，也确实让我佩服。

特爱干净的你。

小时候，我喜欢给你买亮色浅色衣服，特别是夏天，白短裤、黄色上衣、白色T恤......你与小伙伴们即使玩泥巴，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其他小朋友坐地上，你就蹲着，夏天你经常是白袜子套凉鞋。去莲花中学上初三，是你独自生活的开始，你的内务整理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同宿舍同学家长的认可，现在还有人说你爱干净，白色鞋子也洗得亮亮的，摆放整齐。2018年的10月份，我第一次去莲中看你，你见到我说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得，你说：老妈，你怎么这样子就出来了，你不是一直注意自己的形象吗。当时，我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运动服，头发没收拾又油，人也没精神，给你的印象是很邋遢。去年冬天，你回来，箱子里的物品码得整整齐齐，鞋子单独用袋子装好。我感觉我的孩子长大了。

特坚强的你。

可能是从小教育你男子汉要坚强，在你爸生病到最后的时刻，你一直很沉着冷静，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心理状态，我与学心理学的同学说过，他们找你聊过，说你内心很强大，很坚强，自我调整能力强。我也感受到了，特别是在你爸走的那一刻，你强撑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双手握拳，咬紧牙关。我经常会想，小小年纪本该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命运捉弄人，却要背负起常人无法承受的经历。你的坚强，你的乐观，感染着我，也激励着我，我向你学习！我们渡过了最困难的几天，相信未来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特能吃亏的你。

记得小学四年级吧，有一天我接你放学，看到你脸上青了一块，问你：怎么回事。你说：被同学打了一拳。我说：为什么打你？告诉老师了没。你说：我就看了他一眼，他说不应该看他，老师知道，也找了同学谈话。我说：就没有了。你说：没有了，同学的爸妈离婚了，由姨奶奶带着，挺可怜的，应该是爸妈不在身边，对他影响很大。你还说：不要说这事了，我过几天就没事了，不疼了。老妈我不能说什么了。

高考前一星期，你打电话来说，右手手指着被同学撞了一下，有点肿有痛。我赶紧去学校接你去医院拍片，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在送你回去的路上，你与我说：同学也挺自责的，快高考了，老妈你不要与他爸妈说，更不要去找他，会影响高考的。我现在还可以写字，过几天就没事了。我的儿呀，马上高考了，你不想会不会影响你高考（因为手疼，写字速度慢了，怎么办），你却想着不能影响同学高考。我又能说什么呢，只有答应你，只有担心。打心底觉得你能吃亏，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就像网上那段话说的：

6岁以前,家是孩子的全部；

6-12岁,家是晚上；

12-18岁,家是周末；

18-22岁,家是寒暑假；

22岁以后，家就是春节...

原来，作为一个母亲，我正在一点一点退出你的人生主舞台......为人父母后，终于懂得小时候爸爸上班，奶奶一定会送到家门口：养育一个孩子，就是一场渐行渐远的目送。盼着你出生，盼着你长大，盼着你成才，终于盼到你展翅高飞，孩子却从此越飞越远，犹如风筝断了线。无可奈何，却又是每个父母逃不开的宿命。可是，我依旧会在你取得成就时真心鼓掌，在你踏上梦想之路时微笑着挥别。

如今，趁孩子尚在身边，珍惜你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往后余生，把爱与关心揉进日常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每一个微笑里，别让这份爱留下遗憾。

人生最美妙的旅程，不过就是和孩子彼此成就了最好的自己。

  2023.6.25-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