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病发作,没治了。
这是去年停笔前的最后一篇,之后差不多一年,我离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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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五个月过去了。
他乡的生活慢慢显露出应该有的轮廓。工作很忙,平时基本上从上午九点坐到晚上七点,时不时也会被抓壮丁去出差见客户。周六周日不忙的时候,出去走走,然后搭末班车回宿舍。晚上有时候睡不着,对面楼上的绿色窗帘投出暗淡的光,还有空调机运作的声音,脑子里总会回想一些事情,关于现在,关于未来。过两天要回去了,过两个月要找个房子住了,年底工作汇报,明年春节回不回家,以后结婚怎么办。乱,但是还是得仔细想想。(现在:想个P)
在公司这几个月经历了一些事,但是仍旧在正轨上持续工作,我不由得开始思考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一年计划,三年计划,五年计划,我拿不出来。我现在只能尽我所能做好一切,剩下的还是要听天由命。隔行如隔山,好多时候这山是喜马拉雅山,想爬到山顶,是有掉进冰窟窿的危险的。在一个技术型公司做非技术的活儿,真的要有心理准备。有的时候我很庆幸,选的这个工作,仔细想想做的差不多都是我以前在学生会里干过的活儿,但是这也说明一旦有更好的人选,被一脚踢开也不是不可能。(这句话后来被验证了:“……公司花了这么多钱,还不如去找个文员,反正便宜。”)
广州晚上下雨的时候总会从地里冒出一大群带着翅膀的虫子,密密麻麻地围着灯管飞,至今还没想好应对措施,只能先用蚊香挡一挡。夜里在客厅加班,困了,看一眼那群虫子,立马就恶心地清醒过来,这种日子不知道还要过多久。附近菜场卖水果的阿姨和我差不多很熟了,所以每次遇到我很白痴地问水果品种的时候也不会笑我,我每次也都努力多买一些,她眼睛貌似有些状况,还带着一个上学的小孩子。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精神寄托的一种。
宿舍里现在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了,两个套房现在只剩下三个人,明天就会变成两个。8号回去了,或许会喝很多酒,或许会说很多犯傻的话,或许会流泪,都不一定。离别这件事,正在慢慢靠近,以后就要一个人住了,想念朋友的时候只能默默地在微博上勾搭一下,而不能突然跑到那个人身后拍着肩膀傻笑了,然后我们都变老,秃顶,发胖,长出妊娠纹,牵了陌生人的手,有无聊的家长会要开。偶遇,也只会约好觥筹交错寒暄一番。再也回不去了,大学时候的自己和朋友,在脑海里挖出一个万人坑,扔进去,填好土,立块碑,等到以后见面絮叨的时候用。这应该就是所谓“成人的世界”了。
写这些文字之前,我又翻了一遍自己的相册,矫情死了,人变老都这个德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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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人在20~30岁间有一定几率患“我老了”癌,主要症状是过度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