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恩典
说有一个警察,姓陈名却,正年二十九,长相英朗俊俏,不乏姑娘仰慕。
在警局工作八年有余,抓小贼毒贩无数,立功十几多。这么好的小伙,就是不谈对象。
近来警局老王给游说了一个,叫步摇。肤白貌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行,难得的佳人。
两人吃了次饭,相谈甚欢。陈却觉得这姑娘不错,适合讨来做老婆。可是心中还是顾虑多。局里越来越忙,案子一个个破不开,事业上面像是碰到了瓶颈。虽然到了适婚的年龄,但陈却觉得还是不能先草率地搞这些小情小爱,最起码结了婚,得负责不是。
这天碰上一个要案,一伙人在议厅探讨了一天。下午五点三刻,接到电话,准备出警了。这是一伙查了很久的毒贩,窝藏地点极其隐蔽,作案人员个个擅长乔装打扮,做事缜密。打电话的是菜场的老李,说看见两个人行为鬼祟,像是接头交易的。于是一队人去菜场附近包抄搜查。
说包抄,就是围住了一整条街。陈却天生是做警察的料,惊人的分析能力和体力,没几下就找到了毒贩们的老窝。
带队老王破门而入,后面的同事没反应过来,只是一声枪响,就看见老王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一队人马冲了进去,劫住了屋内七八个罪犯。枪指着,谁也不敢动。坐在最边上的那个神色慌张地说,你们来晚了,头儿们早就跑了,我们就是留下来收拾东西的。
跑了多久了。陈却问。
有半天了。那犯人回答。
看来走不远,小张,你们这队跟着我去抓剩下的,小刘,你们留下来把他们拷走。陈却道。
陈却带着一队人直冲菜市场,在一个卖鱼的小摊找到了三个头目。
三个人都有枪,菜场人也多,陈却不好冲动。头目里一个女人说,小警察,你放了我们,这一菜场的人命我送你。那个女人讲话声音脆耳动听,一张红唇口吐兰芳,是个艳丽不做作的美女。
不了吧。陈却说。做警察的,哪有换人命的,群众的命,是我们自己救回来的。
那女人笑了,当下便动作敏捷地用带刀的手臂环住了一个人质。放了我们,这条人命,可没你说的那么好救。
陈却用眼神示意后面的队员,说时迟那时快。那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面的队员已经拿下了其余两名头目,那女人也被陈却控制住了,人质毫发无损。
脸上有纹身的那个毒贩子愤怒地大喊:“他妈早一枪打死这几个小警察我们说不定就能跑了。”
那个女人有条不紊地说:“做事情,讲一个稳字,要是按你说的,我们估计早就死了。还陪上好几条命。”
那个毒贩子喊:“妈的,这几条人命算个屌。”那女人回道:“有的命,比你值钱。”
回了警局,审的时候。陈却知道那女人的名字叫周寒,正儿八经的,身份证上的名字,不是道上的称谓。陈却好奇了。周寒是吧,说说,长得这么白净,怎么做起这样的事情来了。周寒唏嘘,小警察,你也碰过不少犯人吧,怎么走上犯罪道路这样俗气的问题你也问的出来。陈却语塞,便开始询问前科。这女人,自幼 成孤,为了钱做过不少勾当,说来也怪,就是好读书。只是曾经窃过,放过火,杀过人,现在贩毒了。这女人就杀过一个人,说来也巧,正是 陈却当年形同手足的兄弟。
“我倒是有个问题。”周寒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躲在鱼摊的?”
陈却嗤鼻:“这你问不得,警察都讲一个第六感。”
周寒笑了:放屁,第六感那是女人的东西。
陈却没有再说话。
周寒被押进去那天,陈却送她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陈却后来听说,没多久周寒就被行了死刑。
那年的冬至,陈却娶了步摇。步摇问过陈却,爱过谁吗,恨过谁吗。陈却说,你傻,我娶你,当然爱你啊。步摇说,其实我也不傻,这世上的男人眼睛里都有一团火,在看到喜欢的姑娘时,那团火会烧起来。而你,我从没见过你眼里有那团火过。算了,你接着说说吧。恨过谁呢?
陈却思量:恨过。的确。这世道。我曾有过一个兄弟,被人杀了,为了找到那个凶手我才做的警察。
步摇笑着帮陈却夹了一片鱼肉,放在饭碗里:所以是因为你爱的那个人,你才辞职的吗?
陈却点起了烟:妈的我都说我爱你了。
这世道。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