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汤洪水方割,浩浩怀山襄陵。”
在露出水面的小山上,有一群“鸟头先生”、“文化山”上的学者,不在意洪水是否得以治理、人民是否得以安居,而不惜花费三九廿七天而去研究是否有一个“禹”的存在。
他们激烈争吵,追踪溯源,从多个角度寻找禹的痕迹。闲暇时还不忘抬头看看飞车上飘扬的他国旗帜,笨拙地讲着“OK!”安静的,无声的享用过他国食物,他们可以心无旁骛地研究学问。午觉过后似乎就忘记那阵轰鸣,也忘记水波撞在岩石上的声响。“于是学说也就压到了涛声。”
那些流连于族谱文献堆砌中的学者,总是对世间纷繁芜杂视而不见,他们情愿去证明自己的学说是否正确,情愿用毫无意义的文字换取钱财。他们不问世事,只愿做树身上墨水写下的文字,悠悠洒洒地研究枯枝败叶,仿佛落叶上书写了世界的天机,仿佛他们能道尽天下大事。然而,他们的世界总归被一纸凤毛麟角之学所笼罩,世间疾苦百姓民生在他们看来遥不可及又轻如鸿毛。“禹究竟能理好水吗?”没有人在意。当你问起时,他们只会让你拿出家谱看看你祖上是否都是愚人,又或取出珍藏的其他学者的来信证明自己的学说才是不可辩驳的真理。
一个乡下人说出“禹”的真正含义时,学者们大惊失色但又不得不维持身为“文化人”体面。他们涨红了脸让乡下人拿出证据,给出解释。可乡下人无暇与他们争吵“您是学者,总该知道现在已是午后,别人也要肚子饿的。”“可恨的是愚人的肚子却和聪明人一样:也要饿。”他沉默地离开,沉默地捞着水草,泛泛的远开…而学者们只能红着耳尖和鼻头继续吃他的炒面,继续守着他的树。
最终,禹是人是虫仍是一个大疑问。在四处是水的年代,人们既不打猎也不耕种,有的是时间消磨在树身上的三九廿七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