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节 朝露凝碧珠 第92节 负债累累
文｜幽然释
“汐儿，这样吧！”碧荷立刻转移话题，避免和汐儿再僵持不下，故意摸着肚子，说，“看看日头也快中午了，我们就不要再闹下去了。我也饿了，先准备吃的，好吗？”
汐儿仔细一想，碧荷才死里逃生，一定消耗了不少体力，要是再饿出个三长两短来，就更麻烦了！
“哎……真麻烦！”汐儿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我这就去海里捕鱼！”
汐儿一头钻进碧蓝的海水里，金色的鱼尾在海面上掀起一阵浪花，消失在海浪中。
碧荷看着汐儿游走了，这才放下了心来，她从沙滩上捡了许多干枯的树枝，选了一处礁石的背风处，堆积起简易的火堆来。又捡来几块光滑的石头，敲打火石，石头间迸射出无数火花。过了好一阵子，碧荷才把火点着。
小有成果倒是让碧荷一阵得意，“生火也难不倒我啊！”
可是，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阵大雨，浇在碧荷的身上，连同刚点燃的火堆也熄灭了，火堆里发出“吱吱吱”的响声，之后飘出一阵微弱的白烟，就彻底熄灭了。
岛上艳阳高照，天上没有一片云彩，碧荷气愤地叫起来，“谁啊！太过分了！我好不容易才点燃的！”
“是我啊！我同意你生火了吗？”汐儿不客气地说，“这是在海上，鲛族的大军才退兵，你想把他们都引来吗？”
汐儿两手分别握着两条肥硕的绿皮大鱼，大鱼还在拼命挣扎着，不停摆动着鱼身。
“汐儿，不点火怎么烤鱼？”碧荷气愤地说，“你让我怎么吃？”
“生吃啊！那才新鲜！”汐儿得意的说。
碧荷抓狂起来：“我不是鲛人，我怎么吃得了生的？”
“我看你就是被星澜哥哥宠坏了！”汐儿丢给碧荷一条鱼，说，“爱吃不吃，不吃饿你两顿，看你还矫情去！”
大鱼在碧荷的脚边不断的翻腾，拍打着沙滩。
汐儿躺在沙滩上，握着手中还在不停挣扎的大鱼，一口就咬掉了鱼头。汐儿把鱼头直接丢进海里，撕咬下的鱼皮也被丢了一地，汐儿的脸上和身上染了一身的鲜血。它也不顾形象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碧荷看着汐儿这么野蛮的进食方式，顿时没了胃口。再看看脚下活蹦乱跳的大鱼，不免躲得远远的。
“你不饿吗？需要我帮你把鱼去头剥皮吗？”汐儿回过头来看着碧荷，它满脸的鲜血，露出尖利的牙齿。
“不……不用了，我……我还不饿，你先吃吧！”碧荷走到上风口去透透气，空气中的鱼腥味瞬间消散了不少。
“哼！就是矫情！”汐儿又扯下一片鱼皮吐在地上。
这时，碧荷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还是不愿去捡起地上的大鱼。
“汐儿，你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回北疆？”碧荷问。
“回北疆？！”汐儿捧起一块粉嫩的鱼肉，漫不经心地说，“自然是你自己游回去了，朝着东南方向一直游就能回北疆了。”
“你知道我不通水性，故意把我困在这里吗？”碧荷气愤的说。
“我说过我会教你潜海，只要你学会了，你就可以自己游回北疆了，我又没捆住你的双腿双手。”汐儿不以为然地说，“今天你就在岛上熟悉环境，晚点我会回一趟北疆，让星澜哥哥给你准备一些日常用品带来岛上给你！”
“汐儿，你说什么？！”碧荷简直不敢相信，“难道你让我住在这岛上？”
“你要专心学习潜海，少去打扰星澜哥哥。”汐儿不客气的说。
“汐儿，我是奈诺族军司！你看过一族军司被困在岛上学潜海，族里的事都撒手不管吗？”碧荷气得跳脚。
“没有吗？管他呢！”汐儿看了看手中肥美的鱼肉，自言自语说。
碧荷只觉自己完全没法和汐儿正常交流，只能一屁股坐在沙滩上自己生闷气。
等到午后，汐儿游回了北疆，它来到岸边，看着星澜哥哥早早站在礁石边等待它了，心中欢喜得很，立刻游了过去。
“星澜哥哥，我来了，让你久等了吧！”汐儿欢悦的跳出水面。
“也没让我等太久，碧荷怎么样了？她还适应岛上的生活吗？”
“星澜哥哥只知道问碧荷的情况，怎么不问问我教她有多费劲！”汐儿埋怨的说。
星澜立刻笑了起来，“我还不清楚你啊！你也没让碧荷得了什么便宜去，对吧！”
“还是骗不了星澜哥哥啊！”汐儿不怀好意的笑了。
“好啦！言归正传，这是我给碧荷收拾的一些生活用品，包裹里有一柄剑，碧荷每日都会练剑，这次就一并带给她吧！”星澜一边说话，一边递来一个包裹，说，“还有帮我带句话给碧荷，让她既来之则安之，安心在岛上学习潜海，族里的事有我帮她打点着。”
“知道了，星澜哥哥对碧荷最上心了！”汐儿接过包裹，嫉妒的说。
“汐儿，我对你何曾不上心了？还和碧荷那丫头吃醋呢！”星澜笑着说。
“总之，就是比我用心！”汐儿别过头，委屈的说。
星澜蹲下身，轻轻抚摸着汐儿金色的秀发，汐儿转过头，那小巧精致的面容忽闪着碧蓝色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星澜。
“这次真的辛苦你了……”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星澜哥哥，所以不辛苦！”汐儿故作欢喜，本想说出自己的委屈，却还是忍住没开口。
汐儿被星澜拒绝过，他们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汐儿生怕再次触碰，会彻底失去星澜，它只能卑微到去帮助碧荷，来博取星澜的关注。
“汐儿，我都知道。你不用辛苦得掩饰自己。”星澜温柔地说，“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独自面对未来。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汐儿注视着星澜，眼里晃动着泪花，眼角落下无数晶莹的鲛珠，不知是委屈还是感动，这一刻全都涌上心头。
……
碧荷自收到星澜的包裹，看到包裹里的那柄剑，糟糕的心情立刻好了大半。碧荷想星澜做事向来谨慎周密，既然星澜让她安心留下，一定有留下的用意。
“好吧！既然星澜说了，就算给自己放个假吧！先放下族里的事，安心生活下来再说！”碧荷安慰自己，说。
接下来的日子，碧荷每天早上天微微亮，就开始环岛跑步。之后等到天边的红日反射出璀璨光芒，就在岛上的空地练习剑术。
吃过鱼糜早餐就等着汐儿来到海边，跟着汐儿一起下水，练习闭气和潜水的动作。
闲暇时间，碧荷就在岛上收集鲛珠。一段时间下来，沙滩的礁石旁已经积累了百来筐竹篓的鲛珠。
……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月光洒在北疆的海滩上，耀眼的月光通过一处礁石的裂缝，投下星星点点的光辉，洒在昏暗潮湿的岩洞水面上。一根根倒垂的钟乳石上凝聚了无数晶莹的水珠，水珠一滴一滴落入水面，发出清脆悦耳的水滴声，水面上也掀起一圈圈的涟漪。月光被打散了，岩洞中的光线也散乱了起来。
漂浮在水面的银色鲛人脸色苍白，嘴唇粉白，微微蹙眉，似乎要醒来，却又昏昏欲睡。银色的薄翼鲛锦飘散在水中，轻轻的摇摆着。闪亮耀眼的薄翼鲛锦，只需一丝月光的映衬就能如白昼一般照亮整个昏暗的岩洞。
鲛人湲用力挤压着手中一个正在微微颤动的贝壳，贝壳里发出“滋滋”声，贝壳的边缘不是溢出红色的汁水，落在薄翼鲛锦上，像是一滴滴鲜血染进薄翼鲛锦里，鲛锦吸收了汁水变得更加的美艳绝伦。
“湲，是我汐儿啊！我来看望你了！”
湲听到汐儿的声音，手轻轻滑落，手中的贝壳缓缓沉入海底。
汐儿穿过水下的岩洞，游到湲身边，轻轻抚摸着湲的脸，说，“湲，你还没醒吗？最近你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就连龙涎香也很少服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