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家休息,突然想喝豆浆了。
便让老公从柜子里找出从老家带来的黄豆,提前准备一些豆子泡好。之后他将一部分豆子放进搅拌机里打碎,再倒进锅里煮上一会儿。放进两块黄冰糖,一口喝下去就有豆浆淡淡的清香。
上午我们去超市买了大骨头,回来用夜开花和黄豆一起炖汤。那味道好极了,中午和晚上我连喝了几碗汤。
柜子里还有另外一袋黄豆,是之前从网上购买的。虽然个头很大,但是都长了虫眼儿。没法吃只得扔掉,而老家的黄豆颗颗饱满完全没有坏掉。
那黄豆还是去年国庆节假期后,我们返回上海时母亲准备的。
去年回老家赶上下雨天,父亲一直在二楼敲敲打打。我问母亲父亲在做什么,她说是在弄黄豆。
因为还没有完全晒干,所以就只得用棍棒一点点儿敲打下来。
“等过两天你回上海的时候,正好可以带一些回去。”母亲说道。
因为我在备孕,她说要多喝豆浆。老家这种纯天然的黄豆,比外面买的好很多。
只是我没有想到,父母为我准备了那么大一包黄豆。只是在这一年里,我并没有打几次豆浆。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都整整一年了。
我记得有一年我跟哥哥在外面弄黄豆,感觉热得快要中暑。需要不停地用棍棒敲打,弄了半天也没有弄多少。
父亲说种黄豆还可以,一问才卖两块多钱一斤。我对此嗤之以鼻,说种庄稼太辛苦。
在故乡贫瘠的土地上,承载着祖辈们的辛勤劳动与汗水。
在小时候的记忆里,家家户户是要种黄豆的。每当秋风起时,那片黄豆田便泛起金黄色的波浪。它不仅仅是一种农作物,更是餐桌上不可或缺的美味。
记得小时候,每到这时便是黄豆即将成熟的季节。母亲会用扁担挑回几担黄豆秆子,晒在家里的天台上或者屋檐下。摘豆、剥壳、晾晒,每一道工序都充满了艰辛。颗颗黄豆被剥下后,晒干的秆子便被当成柴火烧掉。有时有一、两颗黄豆从灶前落下,母亲也会小心翼翼地捡起。
黄豆晒干后,便会装进大蛇皮袋子里。每到年底,母亲会倒出来一些泡在大缸里——做豆腐。
寒冬腊月,跟过年有关的记忆之一就是做豆腐。那时天还未亮,母亲就要带着柴火排队去别人家里做豆腐。中途她会带回来一大碗豆腐脑,那时我感觉豆腐脑特别好喝。当然还有一些油豆皮,用来做汤也很美味。
豆腐做好后,便会切成小块儿晾晒。过了腊月二十以后,母亲便会炸一些豆腐。比如块状的豆腐,以及豆腐团子。豆腐炸好后,又会放进大筛子里晒干。然后用线穿好继续晾晒,留作过年及年后使用。我很喜欢吃豆腐团子,每次趁她不注意时便会偷吃几个。
当然母亲也会做霉豆腐,装进瓶子里可以放上一年。每次吃粑粑时,便会蘸一些豆腐酱——那味道真的好极了。
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离家去远方求学、工作。我平时会在超市买豆腐,我依旧爱吃豆腐。比如做西红柿炒鸡蛋豆腐、麻婆豆腐、鱼肉炖豆腐汤……
每当餐桌上有黄豆制成的菜肴,那份来自心底的乡愁就会被悄然唤醒。但却不是故乡豆腐的味道,也似乎并没有豆腐该有的味道。
民间有俗语说:“人生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如今村里的人渐渐少了,能做豆腐的地方也越来越少了。很多长辈都已经去世,剩下极少数年轻人。他(她)们当然不会做豆腐,以及炸豆腐、霉豆腐……
母亲也老了,我总是劝她少种点儿农作物。现在每一年种的黄豆,也只是用来家人自己吃。
如今秋风再起,我突然想到故乡的黄豆又该成熟了。
老家那片金黄的黄豆田,代表着收获以及思念。
只是一转眼,又是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