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在长江边,看着滚滚的流水,很多人都会想起这豪迈的诗句。感叹月岁大浪淘沙,感叹人生蹉跎浮华。
而我在长江大桥上,面对着江水,想的更多的是山中的小河流。因为你能和它亲密接触,感受到它的平静与柔和。
我喜欢秦岭国家植物园就地保护区内的那条小河。仿佛它能躲避城市的喧嚣,安静的穿梭于山谷中。炎炎夏日,那是人们避暑的一个好去处。
河水深深浅浅,阳光照射下闪着鳞光。我赤脚在岸边或浅流中徜徉,发现水中有很多非常漂亮的小石头。我细心地观察一块块小石头,把它们捡来堆在一处,与同行的小朋友打趣:“说不定会找到古代某位公主任性丢下的宝玉哦。”
河水中的小石头,有红的白的绿的黑的紫的……,有的还泛着金光。它们全是天然的本色,保证没有谁来加工过。
河边修了一条水泥路。就在这沿河进山的路上,我们遇见一位老人,身体瘦弱,穿着破旧的外衣,用绳索背着一袋东西,缓缓前行。见我观注,竟对我面露微笑。这么慈眉善目的老人,怎么会这么苦?这样想着,我就随手掏出几张零钱欲施舍,他忙着摆手躲避,连说不能要不能要,他是山人,不能坏了德性。随即走上前去。望着他的背影,我真的汗颜。
早就听说秦岭有隐士,这老人自称山人,不知是不是一回事。“不能坏了德性” 。我永远都记住了这句话。为什么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他心中自有答案。难能可贵的是,这些人能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不忘初心。
我还记着一条不为人知的小河。
沿着在悬崖边凿出的小道,我顺着北盘江流来的方向,来到了云贵交界处的岔河(两个支流交汇处,当地人是这样称呼的)。一路上小心翼翼,但也常停下来俯瞰,为河床上的怪石磷峋惊呼。如果不是抬头看到杭瑞高速之北盘江大桥的施工现场,真不敢相信这深幽的峡谷是真实的存在。
在河边傍石坐下,望着流水,我偶尔也有“逝者如斯”的感慨。抓把石缝中的细沙,一遍一遍地,看它从手中滑落。也许它原本是一块巨石,经受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河水冲刷,才变成这般模样。
想着匆匆的一年年就这样渡过去了,我不禁自问:我有没有守住本心?我的人生岁月拿什么来做纪念?
我真的好喜欢河床上的小石头。在我看来,它们身上,或许留有多少尘封的往事,它们就是岁月的沉淀。不论从前如何伟大,如今 都能静静地沉于泥沙。
这世上有什么是你的?什么事都急不来,是你的就是你的,该来的总会来。充满希望的等待,每一朵花都在该开放的季节盛开!
我很幸运,亲自抚摸过很多小石头。烦燥的时候想想这些小石头,心里就慢慢地静了下来。
我明白,生活本来就没有亏待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