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老高,把谦叫来。”
“是,孤独教主。”
……
“我不管不顾江湖五年,终于等到一批新势力崛起了。”
“可惜他们都躲在暗处。”
“这又如何?我有一计,可以诱他们现身!”
“义父请讲。”
“我假死。”
“什么?!”
“要是我死了,他们这群跳梁小丑一定会忍不住出手的。”
“义父,此计甚妙,但还有一丝不妥之处。”
“假消息终究会有走漏风声的一天,不如……咱们将计就计!”
……
“老高!你!你……”
“孤独教主,安心去吧,我们会替你完成遗愿的。”
“啊……”
……
“老高,你跟了义父多长时间?”
“五十年。”
“五十年的情义还不如那十万两黄金?”
“人生在世须尽欢,情义能值几个钱?”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那这令牌……”
“抛出去,做个诱饵,反正它迟早都会回来的。”
“是,谦教主。”
第一章 落叶令牌
江州,春。
哗啦啦的大雨冲刷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这场大雨已经下了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平常人来说,或许就是几天不出门而已,但对于做生意的人,下雨无疑是一件坏事,一件断财路的坏事。
客栈内,陈玉珩独自一人侧趴在木桌上,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外寂寥的青石板路,默默叹气。
“唉,这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他的半边脸贴在桌面上,一只手抓着抹布在脸前来回移动,“明知道我怕麻烦,还丢下这么大一个客栈让我经营,美其名曰锻炼我,我看是自己懒吧!”
“唉,谁叫他是我爹呢?”说着,陈玉珩缓缓坐起,走到门后,手一伸将客栈门掩了一扇,“看来今天又要早点关门了。”
就在他正准备去拉另一扇门时,突然一只戴皮套的手猛地伸出,一把拉住门,陈玉珩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咳……咳……”伴随着一声咳嗽声,一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
硕大的斗笠将他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仿佛连空气都不放过。除了一片黑,陈玉珩什么也看不到。
“客官……您这……风尘仆仆地来……是要打尖还是住店?”陈玉珩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连说话声都带着一丝颤抖。
男子一言不发,兀自往客栈里头走去,找了张空桌子,静静地坐下。
“咳……咳……”
“这人……是要干什么?”陈玉珩一边想着,一边把刚才关上的木门又再次拉开。
他走到男子面前,那斗笠男子仍旧是一言不发。
“您……这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男子缓缓伸出右手,指着桌上的箸。
“吃饭?”
“咳……咳……”男子点了点头。
“好嘞,我这就去给您准备点吃的!”陈玉珩一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另一手翻开一个杯子,满上,推到男子面前,“那您要吃什么?随意?”
“咳……咳……”男子又点了点头。
“行……行的,那您先喝茶,我进去准备准备。”陈玉珩二话不说转身走入后堂,虽然他很想继续再问下去,但直觉告诉他还是别多管闲事,毕竟比起好奇心,他更怕麻烦。
片刻之后,陈玉珩端着木盘缓缓走出,“久……等了……”
宽敞的前堂内一片寂静,原本还坐在门前木桌上的斗笠男子不见了,连同他的咳嗽声一起消失。
他端着菜走到门前,探出头左右望了望,街道上除了雨,还是雨。
“这晦气!白瞎了这上好的牛肉。”陈玉珩快步走到桌前,将手中的木盘狠狠地落在桌面上。
“哐当”,桌上传来一声脆响。
他低头一看,只见桌上摆着一块精致的赤色令牌,上面纹着一片枫叶。
“这是?”令牌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的手朝它伸去。
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可怕的风鸣声,陈玉珩抬头一看,只见三四把利箭呼啸而来,目标直指自己!
他眼神一变,收回手,一个后跳退到账台前,躲开箭矢。
哆哆哆三声,一把箭矢射在令牌旁,另外两把射在长木凳上。
“呼,好险。”陈玉珩长舒一口,若不是自己反应得快,方才恐怕早就和那木椅一起升天了。
“你也未免高兴得太早了吧!”话音一落,三道黑影从陈玉珩眼前一闪而过闪过,待他反应过来,三把白花花的钢刀已经驾在他的脖子上了。
“我……我只是一个老实的生意人,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陈玉珩一脸无辜地看着三位蒙面黑衣人。
“要怪就怪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其中一位黑衣人大喝一声,挥动手中钢刀,唰地一声砍在了身旁另一位黑衣人的身上。
只听见嘶啦一声,那名黑衣人的身上立马多了两道血红的口子,白花花的肉和着血液裸露在众人眼前。
“你们!”
“大哥,别怪我们无情,只怪这次总管大人给的好处太诱人了,所以我就和二哥商量着把你那份也分。”
“你们……啊!”唰唰又是两刀,原本寂寥的客栈内只剩下三个人的喘气声。
“二哥,你去拾那令牌!我看着这小子!”
“好!”话音一落,陈玉珩脖上的压力顿时少了一分。
那位被称作二哥的黑衣人收回钢刀,转过身,弯腰,抬手。
这一弯腰,恐怕是再也直不起来了,因为他的腰上多了一把刀。
“哈哈!二哥,我后来又想了一下,还是一个人独享更爽一点。”说着,他抽出钢刀,推开二哥的尸首,俯下身捡起令牌。
“你们……好狠。”陈玉珩咬牙道。
“哈哈!不狠怎么能抢得到东西?还敢说话?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黑衣人握紧令牌转身朝着陈玉珩就是一刀。
陈玉珩没有闪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哐当一声,钢刀落地,黑衣人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着,捂着右手手腕,那只手也是拿令牌的手。
“啊……这令牌……有毒!”
“你若是现在砍下右臂,还有救!”陈玉珩大声喊道。
“不!我……死……也不会……放手……”
扑通一声,客栈再次恢复寂静。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利真的比命还重要吗?
陈玉珩无奈地摇了摇头,俯身捡起令牌,“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仔细端详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什么来,“算了,管它是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麻烦,扔了扔了!”
说完,他真的走到门外,往落满雨滴的青石板路上轻轻一抛,转身回到客栈。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忽然从背后拉住他的衣服。
陈玉珩猛地回头一看,只见一位小男孩一手撑着伞,一手握着信封站在他身后。
“哥哥哥哥,这有你的一封信,是一位叔叔叫我给你的!”
“给我?”陈玉珩疑惑地看着小男孩,伸手接过信封,翻了翻,信封空白如雪,正反两面什么字都没写。
“他有说什么吗?”陈玉珩抬头看了看小男孩。
又消失了。
他左右望了望,整体大街上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
“这……今天是什么日子?鬼节吗?”陈玉珩盯着手中的信封,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打开了。
“这块令牌请勿丢弃,否则家父性命不保。”念完信,陈玉珩突然仰天大笑,“哎呦,真的是,说谁死不行,偏偏要说那老头子,这世上有谁能威胁得了他?!这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吧?!”
就在这时,信封里默默滑出一块龙纹玉佩,陈玉珩看到玉佩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失声道,“这是……老头子的贴身玉佩?!”
他扭头望了望躺在雨里的令牌,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客栈走去,还没走出两步,又猛地返身冲向那令牌。“妈的!还真有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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