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古希腊神话或者北欧神话,很容易发现一点,神灵也是会死的,他们也有自己不可抵抗的命运,没有亘古永恒的神灵(理念神除外,比如代表真理的神),我们不禁要问,既然是不可比拟的力量,统领万物为什么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这就要说说什么是命运了。
Fate,古代西方人认为世间万物的命运都是由神灵决定的,他们的预言一定会发生,所以命运就是“神谕”,fate 一词来源于拉丁语名词 fatum,这个词又来源于拉丁语动词 fari,这个词的意思是说,本意就是神灵说过的话。从这一点来看,倒也可以解释命运,希腊神话中克洛诺斯从预言中得知自己的权利会被儿子夺走,所以就吃掉了“宙斯”及其兄弟,最终以宙斯为主的奥林匹斯十二神的确推翻了克洛诺斯的残暴统治;北欧神话中关于“光明之神被未起誓的槲寄木刺死”,“诸神的黄昏”等等也都最先出自于预言,最后也一一实现了。如此看来,用预言解释神的命运似乎合理。
《论语》有云: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又有:仪封人请见,曰“君子之至于斯,吾尝未不得见也。”从者见之。出,曰“二三子何患于丧乎?天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从这两处来看孔夫子对自己的命运的认识,我们也不难发现,孔丘对自己的命运也和预言紧密相连,第一段是孔子在陈国被围时,孔子自信上天将德赋予他,德者,教也,所以桓魋无法置他于死地。而后一段中,孔子自诩为天之“木铎”,一定意义上说,他期望作为预言的发布者,换言之,结束礼崩乐坏的混乱局面。这种对自我命运的认识很大程度上来说是自己理想的寄托,至于天命使然就不可详明了。
古人讲“尽人事,待天命”,很大程度上只是在鼓励我们“精进不休”,同样的,命运是我们不可认知的,所以这里的“待”字用的很是恰当,之于“五十而知天命”,相较于古人来说,这已经是国民平均寿命的上限了,对于那个时代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来说,他的历史已然接近画上句点,所以所谓的“知天命”更多的是对自己一生的了然于心,这种“知”已经由经验上升到了哲学的指导意义,很大的参考价值是给后辈的,毕竟这样的“天命”对于当事人已然无法重新经历。
那么对于神灵而言,那种预言---他们的命运的价值又是否有价值呢?答案是肯定的,我们都知道,神话是人类早期思维的概括,拿北欧神话来说,之于为什么“诸神的黄昏”会到来,这和冰岛等地的气候冰川火山有关,总体来看,早期的维京人受自然条件的制约很大,当然各个古代文明早期都是如此,他们的船只造势就反映了这一点,神灵必居船首。再者,“诸神的黄昏”后又有新世界的诞生,这和四季的转换是一样的规律,所以,我认为概括来说他们的命运是对自然规律的认识。
那古希腊呢?也是啊,为什么克洛诺斯的残暴统治会被宙斯推翻,在此之前我们要知道克洛诺斯推翻你了自己父亲乌拉诺斯的残暴统治,很大意义上来看,这是母权社会的折射,根据神话记载,克洛诺斯是应母亲盖亚的请求用镰刀结束其父亲的,这就说明起初母权的力量很巨大,而宙斯的革命却是以解救兄弟及众神为宗旨,明显的,权利开始过渡了,到了阿伽门农的儿子杀死母亲为父亲报仇,最后雅典娜支持俄瑞斯忒斯,父权战胜母权,他们的命运反映了人类社会的规律。
所以,我相信,命运是不可认知的,但前人的命运着实可以指导我们的命运,这一点,毋庸置疑,古代人是这样,现代人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