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台的人生三书,是我怎么读也读不够,戒也戒不掉,爱也爱不完的,它像是我心灵深处的一座灯塔,一座关于亲情、离别的灯塔,每每读来,都会潸然泪下。
从《目送》,到《孩子你慢慢来》,从《亲爱的安德烈》,到《天长地久——给美君的信》,这四本书,在我心目中的书架上,始终排在最前排。
也因为这四本书,喜欢龙应台,连自己的电脑桌面,都是她的照片,因为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写出如此柔软又震撼人心的文字。是的,一个九零后女孩的电脑桌面,不是什么帅气的娱乐圈明星,而是一位已经年近七十的作家。喜欢一个人,无关其他,只是因为她的文字,在龙应台的文字中,我看见父辈母辈,看见亲情陪伴,看见生离死别。
《亲爱的安德烈》便是龙应台与儿子安德烈看见彼此的一本书。当时读这本书,和曾经读《目送》一样,因为舍不得读完,于是每天早晨用朗读的方式“读”完,每天一篇,读了36天。
可这本书,却远远不止36天的厚度,它承载了两代人的对话,因为他们中间隔个三十年。也是两国人的对话,他们中间隔个中西文化。
他们的对话,从安德烈的十八岁开始,谈故乡、爱情、人生、国家、道德、哲学、文化、独立……在三年的书信里,他们谈论了我们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与父母谈论的人生与世界。
因为这些信,龙应台认识了人生里第一个十八岁的人,安德烈也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母亲。
作为读者的我,也因此,和这对母子,有了连结的“份”。我将这些信打开,和你分享信中的三个礼物,其余的,往后时间,再慢慢分享。
一、玩,是天地之间学问的根本
安德烈来信,说自己很重视和朋友的相处,喜欢旅行,喜欢“玩”,也喝酒,但他却喜欢这样的生活,不喜欢总是在争第一名的人生。
当你的孩子和你说:“妈妈,我不喜欢学习,我喜欢玩。”你会怎样回应呢?龙应台是这样回应的。
她说:“我觉得不会‘玩’,确实是一种缺点。”
安德烈小的时候,龙应台不会去逼迫他读什么世界名著,而是带他去剧场看戏,去公园里喂鸭子,到野地里玩泥巴、采野花、放风筝。而这些,成了安德烈长大后欣赏其他美学建筑的根本。
上一百堂美学课,不如让孩子们自己在大自然里行走一天。讲一百次文学写作的技巧,不如让写作者在市场里头弄脏自己的裤脚。因为,真正的获得,是自己亲身的体验,知识,从不仅仅存在于薄薄的有字之书上。
于是,如今在深圳生活的我,无比感恩生我养我的故乡。在那里,我知道泥土的味道是什么,一株香瓜树如何从一粒种子结出丰硕的果实,人的一生如何从青春年少走向生命尽头,正是因为这些“无字之书”,因为有时间“玩”,我才观察到生命里的一切。
就像龙应台说的“逗留文化”,只有存在逗留的时间,存在玩的时间,才能产生文化,产生天地之间的学问。
二、失恋发生在任何年龄都是盛大的痛苦
十九岁的安德烈失恋了,信中,他说出了自己面对感情的“笨拙”,以及失恋的痛苦,但他又会觉得,这些痛苦,对着自己妈妈倾诉的时候,是不是太微不足道了。
如果你也是一位母亲,面对孩子的失恋,你会如何安慰?告诉他“别伤心了孩子,世界上还有很多好姑娘等着你”?还是说“你们小孩子懂什么爱情,小打小闹,没什么可伤心的”?
龙应台的回答是我见过最好的回答,她说:“安德烈,我们自己心里的痛苦不会因为这个世界有更大或者更‘值得’的痛苦而变得微不足道;它对别人也许微不足道,对我们自己,每一次痛苦都是绝对的,真实的,很重大,很痛。”
读到这里时,我竟忍不住落泪,作为母亲,对于儿子的失恋,没有任何评判,而是像一位朋友一样,告诉他失恋的痛苦,发生在每任何年龄都是盛大的,很痛的。这样的关怀,需要对人生有多深的感悟才能明白,而安德烈遇到了这样的母亲,是他的幸福。
关于要找怎样的伴侣,龙应台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她说:“人生像条大河,可能风景清丽,更可能惊涛骇浪。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那能够和你并肩立在船头,浅甚低唱两岸风光,同时更能在惊涛骇浪中紧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换句话说,最好她本身不是你必须应付的惊涛骇浪。”
好的爱情,就是这样了。那个人,本身就不是你必须应付的惊涛骇浪。
三、努力是为了让自己拥有选择的权利
“妈,你要清楚接受一个事实,就是,你有一个极其平庸的儿子。”
这是安德烈对龙应台说的。安德烈说自己将来的事业一定比不上自己的爸爸和妈妈,也不会有博士学位。
可龙应台却回应:“对我最重要的,安德烈,不是你有否成就,而是你是否快乐。而在现代的生活架构里,什么样的工作比较可能给你快乐?第一,它给你意义;第二,它给你时间……我也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
努力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想就如龙应台所说的,不是获得更多成就,而是让自己拥有选择的权利。
当你想去看一次流星飘过的夜空时,你可以尽情奔向那里,而不是不得不困在写字楼里加班;当你想要花上一下午的时间去阅读一本书,你可以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沉浸其中,而不是被客户的电话轰炸得焦头烂额。当你想要陪伴年迈的父母度过余生,你可以尽情陪伴,而不是必须为了谋生,让他们成为空巢老人。这些,就是努力的意义。
这本书,是值得读上好几遍的,每每读来,都有不同收获。而最感动我的,莫过于这对母子写在书本开头的序言。
龙应台说:“我们原来也可能在他十八岁那年,就像水上浮萍一样各自荡开,从此天涯淡泊,但是我们做了不同的尝试——我努力了,他也回报以同等的努力。我认识了人生里第一个十八岁的人,他也第一次认识了自己的母亲。”
安德烈回应:“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个‘份’——不是出书,而是,和你有了连结的‘份’。”
这本书,让龙应台和安德烈,从此有了永恒的连结。这份连结,跨越时代,最终,也会跨越生命,如星辰凝望,如月色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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