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死了,好友,请你亲手替我写一墓志铭,因为我只爱你那“孩子字”,不要写在甚么碑版上,请写在你的心上,“这里安眠着一个古怪的孤独的孩子。”
奥斯卡在他三岁那年决定停止长大。
二战后的德国人,或者说,“废墟中的一代人”,某种程度上具有一种自我矛盾与精神分裂的倾向。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却又对战时的噩梦有着挥之不去的阴影。恰如奥斯卡在身体遭受创伤以后成为侏儒的躯体上的畸形,在看透了成人的虚伪以后拒绝长大的心理上的封闭。
有着侏儒的身体,却拥有可以割破玻璃的声音;名义上的父亲是纳粹党员马策拉特,生父却是母亲艾格尼丝的表兄扬;母亲死后,父亲娶了邻居的女儿玛丽亚,而16岁的隐藏在3岁小孩的身体里的奥斯卡却先于父亲让这个17岁的少女怀孕了。
这个可怜的男子有着两任妻子,却不是自己任何孩子的生父。
每个人的生活都被卷入这场大的浪潮,偏离了自己生活的轨道。
奥斯卡只关心他的鼓,不关心政治,不像他的名义上的父亲一样热衷政治,也不像他的生父一样惧怕反抗。他只愿敲着他红白相间的铁皮鼓,只把他声音的天赋作为一种无害的自我保护的工具。
现世与幻想,政治与宗教,生活像被席卷入一场洪流,像奥斯卡与生俱来的后来却又丧失的割破玻璃的声音,像奥斯卡3岁那年停止生长后来却又恢复成长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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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华中科技大学
2015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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