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因为我也好奇邢颖给素人教练时,能用啥招用啥招,是怎样的体验。我也想让她给我用下那些工具。这次教练没有按照传统方式,而是用了一点小工具。对教练的过程,反馈我就不多说了,我讲一下我的感受。
我的感受是从昨天做完教练到今天,两个白天一夜的时间,现在还有效果,最大的效果是与故事拉开一些距离。
教练时,我翻出原生家庭中的童年经历,翻过来调过去的讲。讲的过程中,还有期待邢颖认同我,跟我站在统一战线,这时我在故事里。
但是她始终没有认同我,只是在听,我敏锐的听着她的每一次发言,注意力是捕捉,你是不是想否定我说的?如果你否定我说的我就要再增加实例证明我说的是对的。但是其实她也没有否定我说的,也没有认可我说的,让我虽然没获得认可但是没有否定,也就放下了一些对抗。
在讲的过程中,我又把小时候的伤痛翻出来了。对我爸爸的描述那简直都是我内心的最恰当,也是最丑陋的描述。
在带我的过程中,我开始感到脖子和肩膀有累的感觉,但是靠不下去(我倚着床坐着),后来当我感受到了妈妈承担我享受,我一直愧疚着,当我体会到妈妈承担的苦已经受了,我享受的如果不坦然我难受,她的承担也白费了。她的医生是短暂的,在这一生里,她体验到极致的强烈的情感,极度的伤心绝望,仇恨,撕扯,最后选择完成一个母亲的责任然后立刻死去。她说过我和弟弟独立后,她一天都不会多活。在她心衰加速医生建议她尽量节省能量延长生命的时候,她毫不在意,反而去消耗能量。最后在我结婚,我弟弟复婚不到一个月,她一个人在家睡觉的时候没有醒过来,邻居发现后叫我们从外地回到家。
我妈妈的悲剧的一生,就是因为我爸爸。结婚前她也是傻白甜,乐观开朗,爱笑,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是被姐姐们保护着长大的最小的妹妹。她成绩中等,但是一直读到高中毕业,没有书可读了就回家了,不会干农活和家务。
后来在婚后,没有任何谋略的傻白甜,心眼特别实诚的姥爷,被反六们算计诬陷和恶心了一把,我姥爷因此得了肝癌一年就去世了。我妈妈经过了很多的纠结和撕扯,选择跟杀父仇人一起抚养孩子长大成人,并承诺孩子长大成人后自己就立刻死掉。她也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自己的爸爸。
当我表达妈妈,你是承担者,我是享受者。刚开始,满是愧疚,我不应该是享受者,妈妈承受多大的委屈,压下去多少仇恨,留下来照顾抚养我,我怎么能安心接受,这分爱太重了,压得我直不起腰,我才是那个始作俑者,没有我她是可以自由的,不用留下来忍受屈辱的。
随着表达,我感受到,这是一个事实,我只是如实的描述“你是承担者,我是享受者。”我们是这种关系,她承担,我受益了。她的人生就是为了做一个好母亲,尽到母亲的责任,承担一切屈辱。我的人生就是,我需要一个妈妈,我受益于她的选择,我有了一个有妈妈的童年和青少年,直到结婚。事实如此。
再接下来,我感到这个故事的精彩。我的妈妈选择的剧本,是非常有挑战的艰难的,这个难度如果10分,她这个剧本有9.9分。做一个承担者,我做受益者。是的,你是承担者,我是受益者。这个时候我感到她这虽短暂却精彩的人生,就是一个承担者,我扮演的是受益者。
表达几次,每次都不一样的感受,我脖子和肩膀的硬慢慢化掉,我靠在了床上。好放松啊!躺了一会,又感受爸爸。
爸爸不好也不坏,他是妈妈选的。这个“选”,不仅仅是选择跟他结婚,一切都是她选的。因前面长时间的交流一直在“埋汰”我爸爸,并且没有被否定,我表达了很多很多不满了,现在看他,由于我把妈妈的命运还给了妈妈,再看爸爸,他就是没有看见我,一直给我灌输6号的恐惧避免我有行为和思想上的危险,但是他不会为我挡住风险,因为他最关心自己,他最重要的是如何自己生存下来,在社会上“装”,避免被扔下船喂鲨鱼,如果一定要扔下船一个人,我和他二选一,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我,已经做了两次这种选择。这简直太不是我理想的爸爸了。但是他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也是从不甘不认我有这样的爸爸,到认了这个事实。承认我就是有这个爸爸。他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
如果从故事里看故事,永远都是车轱辘话反复说,怎么也转不出来,自己的缺失和伤害,反复上演。与故事拉开距离,再看自己,仍然会被勾起,但是太愿意去探索自己了。刚教练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意愿太大了,此生过半,前半生迷失在故事里了,认为那都是真的,假模假式的要成长自己,其实还是要让父母负责。拉开距离看故事,这种有中心,有根,有自己的感觉,让我要真正的走上临在觉察疗愈的路,清醒过来,活下半场。
教练完的当晚,我梦到的都是从小到大的原生家庭的场景。我看到爸爸的脸,是变形的,嘴比猴子的嘴都大,面相特别丑陋。他在发疯(我爸爸一直都是经常毫无征兆突然暴躁起来,情绪非常激烈,做出发疯的状态,那表情,神态,动作,语言我都梦的很真实,基本还原),在梦里我看到他真实的发疯,我的感受也是童年真实的感受,第一层是感到丢人,实在是不雅丑陋,被别人看到够笑话我家一整年了;第二层是特别害怕,害怕极端行为产生极端后果比如有人死了,或者让我非常难堪的用语言PUA我;然后在他发疯的期间,我长大了,我变成了现在的我,他仍然是当初的他。我一点也不害怕了,他伤害不到我了。我面向窗户看着外面,不受发疯的干扰了。突然很“好心”的期盼爸爸停下发疯,理由是“你这样丑陋的行为被新来的老伴儿看到,人家能愿意跟你过?”这是跟我无关的,我硬要干涉人家发疯不发疯。其实我根本不关心这个老伴能不能留下来,我只是找一个理由干涉我爸爸。在梦里,自己也不太信服自己这个理由。
这也是我现在内心的状态,我爸现在安排好了自己的老年生活,自保的他保障了自己的生存,暂时不需要子女的照顾,互相非常独立。我想要连接他,找的由头就是改造他。原来是分手和再找老伴,是一个可以连接的契机,可以聊聊,吐槽旧的,憧憬美化新的。现在因为换的太频繁,而且我说话逐渐更加不好听,也不用讨论了,直接来了走走了来,有时候视频都很尴尬,“你姨”,对着摄像头,又是一个新姨,也不知道说啥。“来了?”“什么时候来的?”“哪里来的?”问个啥都不合适,只有说“你好”。
旁观者反馈说这种没有底层体验直接带着转变,回到生活中还是会勾起,不会有效果的。我的感受是我是有体验的,我是同一句话反复说,每次说感受不一样,说着说着,就来到了俯瞰的位置,就拉开了距离,就愿意为自己负责,探索自己。
期待在生活中,浮现隐藏的感受,来觉察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