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去的那夜，没有
留下遗嘱
只将我的烟斗
和我的笔，没有写满的长诗
请你寄回故乡
那里有明媚的阳光
清晨，雨露，房梁
将它们埋在黄土下，母亲的身旁
轻嗅祖先的气息，岁月的芬芳
我实在不想，不想
在那片土地上留下一个文字
却要用我的血，浇灌
挣扎的生命
我只是，一个孤独的旅人
那夜躺在你温暖的怀里
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我倒下的十字路口
没有一条路通往黄昏
但是你看，远方
不就是故乡的黎明
那些所谓的往事
镜子里的历史
都由别人，
写上残破的石碑
而我，
只是空中的一缕青烟
偷偷亲吻你的脸。
多年以后的墓园中，
历史沧桑地挂在墙上，我不管那些
只想和你，在故乡再次热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