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蒋正南,蒋正南。”无论是他俊朗的外表,挺拔的身材,还是精湛的医术,过人的胆魄,他都应该是一个英雄式的人物。而他的开场,是一个犄角旮旯里最上不得台面的污秽的存在。
蒋正南来自于麦家的小说《人生海海》,人生海海是一句闽南话,说的是人生复杂多变,即便人这一生就像在大海中挣扎,那也要挣扎着活下去,不去死。
蒋正南是读者后来才知道的他的名字,他一开始被称为“太监”、上校,故事以一名山村少年的视角讲述,他在因缘际会的过程中了解到关于上校的很多故事,他的命运也与上校紧密相连在一起,有奇、有敬、有惊、有怕、有恨、有愧,最终,这位曾经的少年为享年90多岁的上校送了终。“他真能活呀!”正如蒋正南妻子所说,人生海海,即便他那与众不同的经历打击了他,逼疯了他,他依旧认真而快乐地生活着,而且,活的很久。
蒋正南的人生有多传奇?17岁的蒋正南原本在老家做木匠营生,正逢战乱,被国民党征兵,后来自学成为一名外科医生,医术好到有个“金一刀”的名号。因为医术被特务女头目看上,成了混迹上海女鬼佬和女特务见获取情报的间谍,或许还成为了川岛芳子的男宠。后来他经历了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在过硬医术、过人胆量的加持下成为模范代表,却因小人陷害被开除公职回了老家。在遭遇文革期间红卫兵的肆噱打击后,他的纹身秘密被村民窥探,盘算,最后被逼疯了。
蒋正南与那些村民相比,我想到的是脏,谁脏?一个在战争的污泥里摸爬滚打的男人,即便成了日本女特务的男宠,即便他的下腹部被纹了难以言说的字句,他在变疯之后孩童的记忆里,那句话是“中国必胜”“军令如山”。他是个将最好年华和热血都献给战争和国家的男人,是能为了两只猫远离名利圈、仅想洒脱生活的男人。相比起来,那个污秽的村子,为了面子背叛上校的村民,用好奇和流言将上校逼疯,让我觉得异常的脏。那一处处阴森的老宅子,透着那个时代的愚昧和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