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你好!
感谢你还记得我亦曾提笔为文为诗。看到你诚挚的邀请,我竞生出恍然隔世的感觉,尽管从未放弃阅读与思考,但操觚握管,却不知是在前生抑或梦境。一个
不事稼穑的懒汉何以知胝手胼足于田间的农人的艰辛与欣喜?何况世事变迁,风云际会,早已洗尽少年时浮华。文学不过是少年时代的一个绯色的气泡,破了,不值得惋惜,留念。但我不是先知先觉者,更无需为了什么去断然否定过去。据说名声卓著的文学家常有悔其少作的冲动。或许,这是一种追求完美。但如果为了这所谓的完美,毁掉少作,或斧削少作,这狰狞的缺刻与留痕,则成为对完美的无尽朝讽。政治家们更在意其一贯正确,往往对旧作进行全面编辑,以与当下相合,于是应证了一句话,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偏也是这历史,总不被大浪陶沙,冲洗过一干二净,于是,沙滩之下点点残迹,却凸显出伟人们的真实嘴脸,在此我也不敢说这嘴脸的丑恶,总是吃相难看。
据说某次文人们集会,当然是以文作敲门砖而得已登堂入室者的盛宴,某人介绍一已由文学家涅槃为领导的官人,云,某某,诗人。官人听云,悖然大怒,曰,你才是诗人,你丅M全家是诗人!而我少年轻狂时,常以诗人自许。时易世移,诗人显然不是桂冠,但若有人问我,我会老老实实说,曾经确实写过诗,最大的梦想是当一个行吟诗人。但我不是诗人,我不是鄙视诗人这个称谓,而是我实在承受不起这顶桂冠。诗人们,在此接受一个卑微者诚挚的敬意!
在我青年时代接识的文朋诗友中,唯有你谷子是诗坛文苑只问耕耘不问收获的农夫,你对诗文的执着一至感动着我。我们之间,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奇文共欣赏,异义相与析”但你要我对你的文友的文字作品评,实勉为其难了。
在此我想到一则故事,此故事发生在我们兄弟之间,某年某日,我与土豆就高华先生的一历史巨著讨论读后感,土豆说著作尚可,只是文笔欠佳。而我则以为,鸿篇巨制,如椽之笔,当如是作。于是,我终于感觉到我与文艺作品可能产生了情感上的鸿沟。所以,我读文字,往往注意其是否诚恳,是否真实,是否准确。此外,作者要表达的,是他独有的,唯一的情感否?否则,浪费笔墨,不如闲散地躺在沙发上,喝杯清茶。
谷子先生,拂了美意,不会骂我不厚道吧?罪我责我,我无怨言。祝你我五四青年节快乐?(老夫聊发少年狂?)
尉迟早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