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爬上过华山,也许还至于对水这么向往。见过华山的奇、拔、峻、秀,也就少有可以征服灵魂的山峦了,至少和泉城济南相邻的泰山还没有那个魅力。所以,休息日里,排除杂碍,路过泰山,直往济南。去济南,不看它的历史文化,不意它的地理环境,只为它的水文,为那句“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美誉。
高铁驶动的时候有一些奋动,因为目的地是欲往已久的城市。保存在手机屏幕的济南旅游指南,一次一次“怂恿”着我的思绪,像是更替的潮汐,定时漫过湿润的沙滩。到站下车的时候,太阳已近西沉,我却有心情一路闲逛。哪怕酒店还没有预定,晚饭还没有着落,那又怎样?只要手机没有关机。旅游就需要这种闲适的心情,慢慢走,细细看。
侧耳倾听,你会发现,原来齐鲁口音是这样的,似懂非懂之间,让你更加自我;低头细看,你会发现,在拥挤十字路口,非机动车道也有顺行和逆行之分,好像多了那么一点秩序。不急的因由还有一个,已经把趵突泉、大明湖这样的重点景观游览,安排在了第二天。舟车劳顿、神困体乏的时候,总是难以达到景情交融的内心。找到住宿的地方,简单休息、清洗梳理之后,轻身外出。
夜晚的灯光喷泉总是美妙,泉城广场灯光明媚。泉城广场有一个有趣的设计,在喷泉景观的东面,有一两层楼高的看台,方便游客将喷泉美景尽收眼底。这样的看台也许解决了前面人群遮挡视线的问题,但这样高的看台上能领略到喷泉景观的精妙设计吗?如同建筑诟病,设计图纸总是鸟瞰图,俯视之下有很多的精妙创意,尽显才华。可尴尬的是,人群总是在地面仰望,难领精妙。
趵突泉一定要早上去,才能更直观领略到天下第一泉的魅力。晨阳初上,露光如珠,人声还没有沸腾。人的静,加上水的动,显得有点意境。公园里古亭散落,石路交错,一转一跃之间,都是美景。小石路边,不时停驻着些抓拍美景的生活家。逆流而行,里面没有明显的景点标示,在走走停停间竟缓解了一睹第一泉的急迫心情。
人流逐渐汇聚 ,果不其然是到了第一泉。眼帘里,阳光柔软,轻洒在泉眼三面的古亭上,黄色的琉璃瓦亭盖折射阳光,使得泉眼景观更显明亮。泉水清澈,看不见一个游虫,只有明暗交揉的水底和褐色的游鱼。从泉眼上涌的泉水没有老舍先生说的半米来高,却也“没昼没夜的冒,冒,冒,永远那么晶莹,永远那么活泼。”一桥之隔的泉底,反射着明亮的光线,像是倒映的漫天繁星,铺满了泉底。我想老舍先生应该没有看到这样一幕的美景,那个年代毕竟还没有硬币的流通,不过,是有这样的祈福方式吧?
从北门出了趵突泉景区,沿护城河一路北上,不足一公里,就是大明湖景区。湖的西南角里,是一片荷花区。荷叶早已枯黄零落,只留枝干直挺挺的孤立着,成了交错杂乱的线条。而这一团线条,倒映在水面上,竟也成了一幅美景。再往里走,岸上落叶如毯,岸边垂柳如丝,湖上水静如镜,多了几分闲适,也多了几分意动。大明湖畔的凄美爱情,和西湖断桥的传奇爱情一样惹人心醉。而蛇不见,蛙不鸣,久雨不涨,久旱不涸的说法同样让人奇妙。
趵突泉公园晨练的老爷子说:“济南最美的时候是八九十三个月份,那时候雨水足,地下水丰富。”虽如此,对于十一月份来,我同样没有遗憾。十一月份的泉城同样是美丽的,而这种美丽还有幻想的空间。
而我同样选择在白天离开这座城市,让它的美丽清清楚楚消失在我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