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能够把黄昏送走,那都是好几天前的事了,唯有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能够再次看到那狡黠的月光。
抽屉的上面还是放着余华写的《活着》,随风翻动的时候,是停留在败家子徐福贵历经了大起大落后,却仍是能够正视着自身。
透过妆台上的镜子,竟泛起了丝丝涟漪;从黑色的瞳孔中,还可以看到点忧伤。
按道理来说,这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身上。
论及好人的程度,自然没能比得上那些富有家国情怀的游吟诗人,因此我自认不可能得以丘比特之神的眷顾,换我愁断三千青丝。
当然,若是论及坏人的程度来讲,我也并无那个能让人魂牵梦绕的罪不可赦。
我想过我会是一叶轻舟,悄悄地度过人间所有的七情六欲,无论是有颜色,还是没温度的;
亦想过我是自由的一帆风,无声无息地飘落,到了下一程,才方知自己已经又过了一站;
却没曾想过秋天还没来,秋心都比它早到得多,好像那抹月光一样狡黠,来的总是有些猝不及防。
我不懂人世间那些爱恨情仇,何以要用什么来证明其为虔诚而清澈;
但好像是只要她在就好。
我以为这种错觉,像是在心里早已筑建了坟墓,在多年前就已经埋葬了那个未解的人。
但事实上我还是错了,原来同频呼吸在世上并不只是个名词,或者不存在的国度,遥远而不可及。
即便是目睹了再多的离离合合,再多的悲喜交替,我仍旧喜欢暂有这个词,它能够时刻提醒着我,这一切真的远比文字上所描述的更来之不易;
失去多了,并不害怕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