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海子《九月》
2
九月当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忽然由喧闹的夏天转目到了萧瑟的秋季,彷佛情绪也受到了极度的转折,频繁的雨天也与夏天有所不同:如路人的目光一样冰冷,人只想着低头拼命赶路。
每个人都在赶路,每个人头顶都高悬着“成功”二字,这剂穿肠毒药无坚不摧,颠倒众生。
想想这个城市每个晚上都在上演的大堵车吧,北京全城的人似乎都奔了出来,无数人的怨念弥漫在北京上空。北京交通台1039节目不厌其烦的唠叨着“一路畅通……”想起前些天某杂志做的专题:为什么中国人爱说谎?
为什么呢?是因为我们都活在谎言里,已经把谎言当成了现实: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车流,耳边还在听:一路畅通……
眼前拧巴的一切,让人没法不麻木,就像每天听到各种惊悚、突破人类底线的新闻,你都会义愤填膺,情绪激昂,但第二天马上就会被新的声音盖住。
目前已经到了没有新闻的时代,因为所谓新闻,不过仅仅新了一秒钟而已。
麻木是恐怖词汇,真的不想再用了。
3
庄周梦蝶般的《盗梦空间》,与我而言,感触最深的一个镜头是柯布到药剂师家发现的一群人躺在床上做梦,用剧中的话说:他们正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生活。我们可以说他们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对他们来说,他们宁愿活在自己的梦中。
“生命最大意义就是毫无意义”,怀疑还是探索都是愚蠢的一种,五十步一百步而已。联想到几天前,我如孤魂野鬼般游荡在亚运村一带,穿过车流滚滚的安慧桥,白花花的电光不断刺激着我的双眼。恍若儿时晚上躺在自家院子中,悬挂在眼前哪一道银色的星河。
我宁愿躺下就是现实,就这样昼夜颠倒下去——也许奔波的每一个白昼都是一种虚幻的梦境,眼前的一切才是我追寻的现实。
东野圭吾的很多小说,都在不断探寻人类的各种窘境和可能。近期看到他的一部新小说,探索的主题很耐人寻味:当美好的天堂只存在于虚拟的幻想之中,你还忍心把他叫醒,忍受残酷冰冷的现实吗?
4
九月的天空,清冷寂寥,适合沉思。
长夜难明,唯有心中的明灯才能照亮自己。
康德说: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彼时我当时不知道道德为何物,现在的我明白了么?
也许我不醉倒街头便是一种最大的道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