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攀着木笼观望,轻轻一笑:“那两人,干得还真不赖。”
没了坐骑的匈奴人,就如同被拔了爪子的狼,纵然再凶狠也弱去了一半,八百骑彪勇的汉军在整个部落里践踏纵驰,如入无人之地。成群的匈奴人举起刀来欲作濒死的挣扎,却往往成了利弩铁箭的活靶子。
以往一个匈奴人能勉强抗一个汉兵,此时混乱如斯,近两千的匈奴兵却被八百汉骑杀得哀鸿遍野,溃不成军。
产和几个相国都尉各领着人马,在汉军围攻下节节退后。
望着冲天烈焰和混乱的场面,月歌禁不住笑起来,此时一个黑影挡住了她的视线。产狰狞的面孔在眼前放大:“汉军怎能跑到这么远的后方来?小杂种,说!可是你引来的?”
月歌冷笑:“母亲早就警告过尔等,天神示下,若匈奴再去惹怒汉人,那便是连祭天圣地都不能保全!”
产左右环顾下,发觉大势已去。自己的精锐没能到前方战场厮杀,却在后方不明不白地被不知从哪窜出来的汉军给灭掉,他心中那股郁闷实在难消,于是大喝一声:“小杂种,莫以为你们母女有神灵庇佑,我就不敢杀你!”高举利刃劈开木笼,将月歌一把扯出。别看他年近七十,却依然孔武有力。
产手上的利刃高高扬起,月歌此时却仿佛傻了一般,呆呆地望向他身后远处。
咄然一声后,产身形往前震了震,他蓦然惊见,自己喉头下方突然穿出来一支黑黝黝的铁箭头,其上暗红的血丝隐隐映着火光。产张口欲言,嘴里却倏然激喷出一股鲜血。
急骤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产半扭过身,临死前看到的情形,便是迎面飞驰而来的高大军骑上,那个骠勇锐悍的年轻人,一双如沉水炯星般的闪亮双眼,以及那人身周散发出来的冲天煞气。
霍去病一刀劈飞产的首级,眼前的无头身躯轰然倒地。
月歌望着踏鹰背上那笔直的身影,说话变得结结巴巴:“兄……兄长?!”她从来没想过,时隔近一岁,竟是在这种时刻这种场景,和霍去病再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