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一弩射倒扑上来的匈奴兵卫,回身勒马,亦十分吃惊地看着月歌。难怪自己在长安久寻三弟不见,原来她又回到了匈奴地。
几名下了马的汉军斜地里插过来,手中铁刀招呼着去砍月歌,冷不防一柄环首刀倏然劈至,将几人手中的军刀震飞。此时,剽姚校尉的军马已横在眼前,还有他冷冷的目光扫下:“莫伤他!”
霍去病快速环顾,如此混乱的战场,刀箭不长眼,没准下一瞬三弟就被汉军的利弩射穿。他心一沉,朝月歌伸出手:“三弟,来!”
月歌奔到马前,便觉手臂骤紧,人瞬即被霍去病拉上马背坐在他身后。踏鹰驮着二人四处奔驰,一个又一个匈奴人在霍去病的弩机扳扣下应弦而倒。他嫌弩箭装载过慢,将弩往马侧一挂,取了弓箭,左右开张,眨眼间已射出五六发,箭箭夺命。
“兄长放我下来罢,你这样不便控马拉弓。”月歌不欲拖累他,纵身跳到另一匹马的背上。
霍去病勒停坐骑,把帔[i]的下缘从腰间拉出,解开系带,亲手将绣有云纹的火红武将帔盖在她肩头,省得有些不长眼的军士将她当作匈奴兵来射杀。
那件帔果然作用灵验,虽吸引来许多好奇的目光,但汉军们的弓弩刀剑却再也没有往月歌身上招呼。不过有一利必有一弊,麻烦也接踵而至,如今匈奴人瞧见了那帔,都来要她的命!
月歌反倒逃得更狼狈了,她刚策马躲过了身后两名匈奴人的追砍,却闻前面庐帐旁一声怒吼,刀芒闪烁着划过来,却又忽然停住。
那人是产的侍卫,识得她的身份,这一刀当然砍不下去,竟是生生卡在了半空。仆多正好在左近,抢过来一把将那侍卫劈翻在地。
“奇了,他明明举了刀,却为何不杀你?”仆多百思不得其解。
月歌瞥了瞥他:“我母亲是大萨满,他自然不敢杀我。”她从小被人敬畏惯了,觉得这有何大惊小怪?
仆多本就是匈奴人,哪里能信她的胡吹大气:“你怎不干脆说自己是祁连居次,受神灵庇佑?”
月歌瞬间被噎住。
他又侧头朝她身上打量,面色变得怪异:“剽姚校尉竟把他的帔给你披着?”
月歌这回正色相告:“他是我义兄。”
仆多更怒,瞪圆了眼:“你当我好骗?”若他颏上有须,此刻定是吹着胡子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