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日里异常尴尬的一幕,令我终生难忘

Hi,我是遥遥

我不见自己唯一的女儿小珠已有一年多了。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去年的夏天,她刚结束高考。那次高考分数出来后,接到了一所民办专科发来了录取通知,她没去念,决定选择复读。

我们住在郊区,而孩子自幼跟爷爷奶奶住在市区。去年9月初,她自己张罗着搬出她爷爷家,甚至搬离了这座城市,一个人搬到省城去了。

搬家的过程我没有参与,也一无所知。搬完后,她爷爷才来电话说她已经搬走了。搬走了也好,我们的耳根清净了不少。要不隔三差五地就会接到她爷爷的电话,一般都是告状,说孩子又走了,好几天没回来了等等之类的。

小珠搬走后,我就一直没见到她。春节她也没有回来。除夕那天发了几条信息,说自己随便煮了点面吃了。春节后,信息越来越少。到后面,一条信息都没有了。直到今年的高考那几天,才勉强回了几条信息,大多很简短。大意是她自己参加高考,不用我们照顾、接送什么的。高考完之后,又销声匿迹了。

我很想知道她到底考了多少分,志愿填好了没有。她应该是请了指导老师帮忙填报的,模糊记得她说过。然而,发了信息过去,并没有任何回复。由于老是发信息得不到反馈,别人问起小珠的什么情况,我也是一问三不知了,非常尴尬。她虽然给她爷爷奶奶留了电话,但她基本不接电话。

她爷爷奶奶也挺着急的,担心她是否有安全问题,老是叫我们去找找看。但省城茫茫人海,去哪里找?这不是大海捞针吗?最重要的是,如果对方并不愿意见到你,你手上就完全没有任何寻找的线索了。(也不是不知道可以报警之类的,但那样去找,哪怕找到了,也不会愉快半分吧。)

今年九月中旬里的一天,突然接到小珠发来的信息说,因需要办理大学入学手续,有需要用到家长的户口本复印件之类的,她叫我拍照发过去给她。(我几天前也有所预感,老感觉如果她万一考上了,办入学应该是需要提供家长的身份证复印件之类的。果然。)我先是爽快地答应了她,后又打听她考上了哪所大学。录取通知书照片发过来,非常惊喜,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公办本科院校,专业的填报也很合适,是她的兴趣爱好所在。

因这所学校就在省城,我也很久没见到她了,十分挂念。于是,我便主动提出想过去看看她。她勉强同意了。前几天,她又发信息说,我可以提前一天过去。

快要见到我这一年来最想念的娃娃了,我激动不已。出发前,去买了她爱吃的炒栗子、苹果、石榴;把她能用上的毛衣也整理装了一箱,准备带过去。

要说最方便,就是让她爸开车直接带我过去。再说她爸也有一年多没见到她了,也想看看她。还有她奶奶,此前也交代了很多次,说如果方便就带她去看看,见一面,好放心。(她爷爷腿脚不方便,就暂时不能去了。)她爸便事先提前打了电话给她奶奶,说第二天一起过去看孩子。

一起去聚聚,是我理想中的计划。但我心里隐隐约约地有点不安。因为我并没有跟她说明白,说我会叫上她爸和她奶奶跟我一起去看她。(从她回复的信息来分析,她好像是希望我一个人坐火车或高铁过去,然后她来车站接我。她可能以为就我一个人过去。)

出发前的晚间,她爸跟我拌了几句嘴,后来一直不 睡觉,捧着手机看视频,看到很晚。待到次日早晨要出发了,他又疲倦,起不来了;他脸色很不好,甚至还打定主意,要跟我冷战到底的样子。我因头天晚上忘了设闹钟,待醒来一看时间,也是起晚了。可是,给她奶奶的电话都已打出去,跟小珠定的时间也约好了,我只得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希望计划不要变了,能顺利成行。

昨天一早是出发的日子,但一大早,空气里就透着诡异。(有的玄学无法解释,也许这天就不应该出门。总之,屋里的氛围让人非常压抑,最后,甚至有欲哭无泪的感觉。时间已到,我都急匆匆地穿好衣服背包出去了。他却还是一副冷战的态度,冷冰冰地沉默着端坐在沙发上,使着性子。我不知所错,又不敢说什么,最后,万般无奈,我只得又折回来,催了他一声,最后,不知为何,情绪突然失控,我崩溃了,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掏出纸巾来擦眼泪。似乎是铁石心肠的他脸色却变得凶狠,嘴里奔泻出一些挖苦人的责备的话。但我置若罔闻。毕竟他的屁股终于抬起来了。

(从玄学的角度来分析,这天的一大早实在是不祥的。您想,人还没出门就开始大哭,这能是顺利的好兆头吗?这一天还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反正十有八九事难成。)

先到市区去接她奶奶。老人家事儿也挺多的,还非要我上去(拿东西)。我爬到四楼,见他们准备了两袋水果,提起来沉甸甸的。上了高速,一路狂奔。快到省城时,只见路上发生了两起交通事故。有一起还挺严重的,女事主站在车旁,愁眉苦脸。

终于到达了跟小珠约好的学校门口。但她说要我等一会儿,她在路上,有点堵车。期间我们三人到对面找卫生间洗手,又呆坐了一下。外面风大,站久了有点凉嗖嗖的,并不舒服。不大会儿,我们又回到学校门口站着等。

据小珠说,她只需要拐个弯,马上就到了。于是,我满怀希望地等着,想着很快就可以看到我的心肝宝贝了。谁知,等了几分钟后,并没有看到女儿的身影。看手机上,却赫然出现她发过来的愤怒质问口气的几条信息:为啥是拖家带口来的?你不是说只有你来看我的吗?你这是要干啥?

质问完了之后,她说,她不想见到他们,她立刻直接走了(不下车不露面),紧随其后是一连串的责备和谩骂,说我骗她什么什么的……我惊呆了,傻愣在当地。只好先安抚她爸和她奶奶回车里呆着。回头再看手机,发现小珠还在怒气冲冲地抱怨,待我回复过去,却发现我要发送的信息旁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惊叹号——她已经将我删除了。

接下来,还能怎么办?只能暂时编个借口,先打道回府。早起狂奔这一路,等于白跑一趟。太尴尬了,且有万分的遗憾。

小珠从小就很聪明,爱唱爱跳,活波开朗,乖巧懂事。七年前的5月,她还跟我说,母亲节来了,她做了贺卡给我,我当时开心极了。

为什么小珠会这么记恨她奶奶还有她爸呢?无非是小学、初中时,他们曾经打骂过她。这母子两个性情都很急躁甚至暴躁,对孩子不会用正确的教育方式引导,非打即骂,因此给孩子留下了深重的心理阴影。还有那位躲在幕后暗中指挥一切的爷爷,老人文化程度有限,对家庭教育一窍不通。孩子还小时他们多少都有些溺爱。比如,去超市,孩子说买什么就百依百顺;待到孩子上小学了,又切换为严格甚至严厉、严酷管束的模式,老是限制孩子平时的正常外出活动自由,只愿意看到她在房间里看书学习。因缺乏充足的室外活动,孩子的视力急剧下降。

说得夸张一点,小珠是否有逃出魔窟的感觉?之前,我也希望她搬出去住,感觉那两位老人负能量爆棚,且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别看他们在外人面前,现在是一副慈祥老人的模样,显出了一些老态。在几年前,两人行事是非常蛮横的。比如,小珠上小学时,我带她出去玩,看她留的头发太长,就带到理发店修短了一点。结果回来后,她奶奶发现孩子的头发被剪短了一点,马上当着孩子的面向我发难,开始了长篇累牍的谩骂,骂声震耳欲聋,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可能实在是骂累了。)

她爷爷跟她爸父子之间也积攒着一些陈年矛盾、怨气。只要我们不在场,她爷爷就用最难听的话骂我们(也就是骂她父母)。恐怖的是,这两个老人发这样的飚并不避开孩子。要知道,孩子已经上学,听得懂人话,而且,孩子就在房里写作业,她爷爷还是大声发泄着,声音震耳欲聋。后来,孩子在房间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就跑出来痛哭流涕地想阻止他不要再骂自己的父母了,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父母贬得一钱不值。但当她站在比她高大威武的爷爷面前时,她是弱小的,她只是一个没有发言权的小娃娃。但这些仇和怨将永远镂刻在她的潜意识里,积攒着,最后来一个总爆发。


资料图片

说来说去,为人父母,一天懒都不能偷。作为她的母亲,我也做得很不到位。如果有来生,我的孩子我一定要自己亲手来带大,绝不会将他(她)交给任何人,决不让孩子受到任何心灵上的伤害,这样的伤害是永远无法挽回无法弥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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