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桌上,聊起一个有声影集,(老了做一个安静的看客):都是庭院,旧房,花卉,但画面非常艺术,色彩、光线、画面、结构、都恰到好处,衬托以慈祥年迈的老人,还有背景音乐苏联歌曲(田野里静悄)。
聊着聊着,就说我们老了也去乡下过老,找一处旧房,保留古朴状态下,做一点适合居住的改造,种上爬墙藤,种上小喇叭花。
在破房的边上要一块地,种上自己的蔬菜,比如辣椒。
种辣椒,哪是我学龄前就做过的事!我说。妻子很惊讶!真的?
那时我应该是四,五岁吧,母亲要到一公里外的菜园里去种菜,地已经平整好了,她担着水桶,带上辣椒秧苗走在前面,我就像小尾巴一样,拿一把小挖锄跟在后面也去菜地里。
菜地基本是方形的,但在路边上有一个角,现在想来最多不到四分之一平米,母亲做她的事 ,我一个人模仿着母亲用小挖锄挖那小三角地块。
地面挖松了,母亲问我要干嘛?我说:种菜。母亲顺手给了我一根辣椒秧,我挖个小坑,把秧苗根部埋进土里,埋好后总觉得秧苗没站直,于是从边上往根部培土,直到秧苗站直了才问我母亲:妈妈,这菜种的怎样?母亲说:好的!帮你浇一瓢水,肯定能活。看着母亲帮我栽的苗浇水之后,我就坐在那三角地块上玩泥巴,守着那根秧苗,时不时看一眼刚栽的秧苗。
母亲种好一大块菜地后带我一起回家了,路上,我问母亲,几天能长辣椒呀?妈妈笑而不答。
那一根菜种下了,之后我母亲只要去管理那块菜地都叫上我,应该是栽下后的第四天吧,我又跟我母亲去菜地。
哈哈,我一到菜地首先看见那根辣椒秧苗居然站立着活了,我大叫说:到时就能长辣椒了!我母亲看我很高兴,就替我的秧苗优先浇了一勺粪水,说:一定能长大的!哈哈,我高兴的跑到菜地里到处转悠,直到我母亲做完事一起回家。
之后有一段时间了,母亲又叫上我:去看看你种的辣椒?我于是又屁颠屁颠的跟了去,哈哈,到菜地一看,那三角地块上,居然独独的立着一株茂盛的辣椒藤,仔细一看,还有好几个青辣椒,我用小手捧着不小的青辣椒,哈哈,圆润光滑的表面触摸起来舒服极了。
问母亲能摘下来带回家吗?母亲同意说,你摘一个吧!实际上,哪天母亲摘了一菜篮辣椒,回到家里,我还能从中找出我自己的那个辣椒,让奶奶帮我烧。
之后,母亲告诉我,辣椒红了,摘回来了!
再之后,深秋了,母亲说要拔辣椒藤了,那天,我又跟着一起去了,我的那根辣椒藤叶也黄了,枝杈上还有几个小而长的青辣椒,母亲把整块地的辣椒藤都拔光了,最后问我:你的这根拔不拔?我坚决说:不拔!
来年我上学了,有一个星期天,我又去菜地了,再看我那块三角地,有一些杂草,但那棵枯死发黄的辣椒藤依然还在。
一根辣椒,一份情缘,我以后还会去种吗? 妻说你还有这样的故事,几十年了,竟还有这一份记忆,记下他吧,我们老了再去种一大片辣椒!
记于2017
年8月30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