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弹奏锦瑟
春儿抬起头一看是阿娘,阿娘笑着说:"快随娘回屋,吃你耶(父亲)亲自做的菜。"
春儿望着阿姐出嫁前住过的那间屋,听着从那屋内传来的悲凉哀婉的锦瑟声和低沉的哭泣声,无奈地流出了两行热泪。
"等我吃过饭回来,不哭啊!不哭! 等我,一定等我...... ! "春儿在心里急喊着。
春儿每走一步就回头一次,步步回头,热泪已经盈眶,听着传来的悲,哭,凄,凉,哀,恸锦瑟的音律与嘤嘤的哭泣声,每根弦的音与哭声都牵动着春儿幼小的心,让他揪心的痛。
春儿冥冥中感觉到自己今晚一定会与弹瑟之人见面,倾听对方的苦水与哀凉的故事,用自己温暖的心去融化被寒冷冻结的冰冷的心。
春儿喃喃自语:"等我啊!等我啊!"
他看到阿娘也跟着回头,自己意识到......立刻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对阿娘说:"那弹瑟之人为何不与我们一起进食 ? "
阿娘的表情从笑容瞬间变到愁容,只是"唉!唉!唉!......"的叹息,即后就一阵儿沉默,空气瞬间凝结,变得沉重和压抑。
夜晚的风刺骨的寒凉,加之凄婉哀怨的锦瑟声,让人更加感觉箫瑟寒冷。
寒风已刺透春儿的棉袍,让他颤颤发抖,阿娘见状搂过春儿的肩膀。
春儿还像小时候那样撒娇,把头靠向阿娘的怀里并仰起头看着阿娘笑嘻嘻地说:"孩儿再大,也是阿娘的小孩子,没有什么比做阿娘的小孩子更幸福了。"
阿娘脸上的愁云并没有散去,而是更加凝重了。
阿娘回应春儿说:"幸福在的时候有时自己是不知道的 ! 哎!哎!"
阿娘话语里的意思似乎春儿听得不太懂,春儿从阿娘表情的变化中好像读懂了一些自己可以理解为的意思。
春儿知道自己今晚一定要去倾听那个凄凉哀婉悲恸的故事,或许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真正读懂故事里的那种离别与哀思,牵挂与痛楚,悲悯与爱怜,苦痛与辛酸,难过与悲愤,孤寂与凄冷的情境吧!
今晚正月十五的月亮又圆又亮与满院子吊起的花灯,把路面照得透亮,阿娘接过春儿手里的花灯,准备吹灭,春儿一把抢过来,说:"孩儿还要玩一会儿,还会用着它。"
"吃过饭,你还要与你的兄长对诗,哪用得上它。"
"阿娘,对诗要有美丽的夜空,又圆又亮的月亮和眨眼的星星为伴,才有灵感和创意啊!"春儿想自己还想把这花灯送给弹瑟之人呢!
"阿娘说不过你,随你愿吧!"
"今晚夜风虽有些寒冷,但月色很好,满城的灯火照得十里都亮啊!"
"是啊!耶耶(爸爸)! 国泰民安,举国欢庆,灯火通明。"
"阿娘你看,耶和兄。"
"耶! 耶!"春儿提着花灯,向耶(父亲)和兄方向跑去。
"春儿,就等你了,耶(父亲)炒了几个菜,上桌后找不到你,阿娘才去寻你的。"兄冬儿笑着对春儿说。
"兄,饭后老规矩,对诗,好吗?"
"好啊!这特殊的节日当然要有一个特殊的对法呀!"
春儿突然想,今晚不能对诗,因自己心中有牵挂的人,还要.......
春儿又一想,必须有兄自己才能从饭堂里出来后不用回睡房,接着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说:"那当然,特殊的日子,当然要特殊的对法了。"
"你有什么好想法?"
"当然有,吃过饭再告知你!"
"好,春儿,今晚好好闹个夜 !"
"好! 说定了!"
"这两个孩儿,一见面就是诗啊!歌呀!当耶(父亲)的看着就高兴儿啊!"
"是啊!两个孩子都有这份天赋啊!"
"冬儿,春儿,快快进屋,菜这时候都有些凉了啊!"
"耶,阿娘,先请!"冬儿和春儿异口同声地说。
"咦! 阿姐的碗筷? "春儿好奇地问。
"你阿娘一想你阿姐就把这碗筷拿出来放在吃饭桌上。"耶耶(爸爸)说。
"阿姐嫁人已三个春秋了,是让人想啊!"春儿回应说。
"是啊!阿姐嫁人那天,春儿哭得最厉害!"冬儿接着说。
"你阿姐对春儿最关心,知道他最小,把他要大的衣服都做好了!"
"是啊!阿姐就只给我做了当年的袍"冬儿带点儿小委屈小可怜的表情说。
"兄,你要喜欢阿姐给我做的袍,你随意挑。"
"这可是你说的呀!明天我就去你那挑一件棉袍,阿姐给你做的棉袍都是用上等绸料,上好的棉花,再加上阿姐的刺绣和手工缝制,穿起来就是不一样,你不要反悔呀!也许今晚吃过饭就去!"
"好啊! 吃过饭就去,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冬儿好奇地问。
"吃过饭再说!"春儿神秘的笑笑地说,你很容易做到的呀 ! 不难。"
"好 !"
"耶耶炒得菜真香,好像除夕那晚是耶耶做过一桌子菜,平时是很少能吃得到的呀! "春儿说。
"阿耶平时多忙啊! 哪有时间啊!"阿娘紧跟着说。
"是啊!只要孩儿们爱吃,耶也要挤出时间来给你们做。"
"好啊!好啊!"冬儿和春儿一起欢快地说。
春儿每夹一下菜,心里就有一种酸楚和痛,锦瑟的哀怨苦悲声环绕在自己耳边,让自己揪心的痛,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哽咽声惊动了耶,阿娘,兄。
春儿担心耶,阿娘,兄看出来,忙说:"兄,平日爱吃辣,我总好奇,今儿试吃一下,不知它的厉害,眼泪几乎要流了出来,嗓子也如此难受。"
"冬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辣,你阿娘怀他时,分外爱吃辣,所以呀!常人是比不过他的! "
"是啊!我不晓得,所以心生好奇,他大口吃辣,就像在吃水果一样香甜!"
你耶说的是啊!我怀冬儿时,只吃辣就像吃饭一样香!"
"不能比吧!春儿!"冬儿得意洋洋地说。
"甘拜下风!"春儿想终于可以掩饰过去了,快点吃好饭去见那让自己心痛的人。
"耶,阿娘,我吃好,在外面等兄对诗。"
"外面冷,在屋里等冬儿吧!"阿娘担心地说。
"阿娘,在外面看着美丽夜空里的月亮和星星会有灵感的啊!"
"这孩儿从小就是这样,必须对着实景就会才思泉涌,随他吧!"
春儿欢快地走出饭堂,他的心早已飞向了那哀婉幽怨的锦瑟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