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去北京的大巴上,少爷特别的开心,因为和我跟鸡哥玩石头剪刀布连下两局。北京的住处,我们三个人只安排了一个双人间,两张床。猜拳获胜,意味着接下来的两晚,他可以自己睡了。
进入北京地界之后,少爷更是来了兴致,连哄带骗地把我,小鸡和璐子姐拉到黑灯瞎火的后座角落,给我们播起了有声盗墓小说《摸金天师》。这《摸金天师》少爷可是提过好几次了,说是有蛮恐怖,他和他哥一起听过,晚上都不得安睡。
无奈手机供放面对客车的嘈杂真的是力不从心,说书人讲鬼,我们听个鬼?不过还是很敬佩少爷的敬业精神,即便是重温,还是可以津津有味地给我们梳理线索,营造气氛:这个人就是后来的XXX..... 高潮大概在十分钟之后......
我竖起耳朵,努力地跟着剧情:主人公是个学生,家里做古董生意,住的地方有条长且幽暗的胡同......在他第二次撞邪的时候,北京到了。
汽车站外灯火辉煌,而我冷得双手插袋,不停抖腿。这边少爷却依旧兴致勃勃,循循善诱地给我们剧透接下来的情节。
赶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九点。房子在胡同深处,车开不进来。也没什么照明,我们摸着黑找着了门牌。这样的环境设定,竟然有点似曾相识。掉了漆的铁门后面是一段露天的入室走廊,径直走到尽头再过一道门便是里屋。中间的客厅是狭长形状的,厨房和四个卧室就分列在两旁。房子的内装已经改得很现代,卧室更是清一色的密码锁,可惜房间里老旧的供暖设施还是一不小心就透漏屋子的年代。
一个人睡的优越感在进门后就不老实了,撂下了驮包,少爷得意地打量着他将要独占的床。我们本来只租下了四间房中的三间。结果屋主少准备了一个人的枕头被褥,就索性把空着也是空着的那间的开门密码给了我们。按着先前石头剪刀布定下的规矩,少爷该自己睡,从自己一张床就升级到自己一间房。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那是走廊最偏远角落的一间房,少爷立马就懵逼了。我坏笑着赶紧把他撂下的包搬了过去。刚才还对《摸金天师》滔滔不绝地他这会儿是坚定地不敢一个人睡了。在磨了鸡哥好一会儿功夫之后,少爷终于是取了那厢的枕头被褥,拎着自己的驮包憨笑着又回来了。如此,三个人还是一间,鸡哥一张床,我不计前嫌地让了半张床铺给少爷。
我想少爷应该是是很胆小的。因为他说得很恐怖的《摸金天师》我觉得一点都不吓人。然后晚上洗完澡,他甚至不敢一个人摸黑去厨房拿吹风机,都得喊上我......
然而这个胆小鬼在那个晚上却做了件非常勇敢的事,非常勇敢地拨通了一个电话。要是没有那通电话,我的《Susan 说》可就无从写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