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留守狗狗的命运

图片发自简书App

大学暑假,回家打开门的顷刻间,我看到台阶上一只小巧玲珑、纯白毛发的狗狗,安静地躺在台阶上享受日光沐浴的抚摸,时不时乱蹬两只后腿。

因为家中从未养过宠物的缘故,我的好奇心瞬间被撩拨起来,赶紧放下背包,蹲在狗狗旁边,用手挠她痒痒,像日光一样抚摸她的头颈、背部和小肚子。

她转过头,漆黑的圆眼睛发亮地盯着我,小小嘴唇的两角向两边张开,微笑恰似许久未被疼爱的小孩儿被妈妈亲昵的形态。

这一瞬间,我回以柔和彻底的微笑,顿时差点涕泪横流。而这种携带无尽疼爱的柔和微笑,连我老妈都不曾见过。

老妈淡淡沉静的目视后,微微惊讶地说出了第一句话:“你爸也里(昨天)在你大姑家带回来的,养着给屋里看门!”

我说:“那给她吃啥呢?”

“就和咱一样啊,吃馍面。剩下的饭菜也给她吃啊!”说话的同时,老妈从厨房拿了半块馍出来。撕下碎小馍块,伸向狗狗,接着说:“喵喵喵,欢欢吃馍馍了!”

顿时,我身体僵持,血液却燥热地翻滚着,头发如刺竖立,指向蓝天。“欢欢,欢欢,哈哈哈!”我自言自语道。

老家的夜晚,星星点灯,月光洒落,一幅静默祥和的农村画卷跃然纸上。我踏出大门,准备沿着312国道跑步。不料,欢欢跟随我来,前腿不停地在我腿上轻抓。

我抚摸她柔滑的小头颅一番,开始渐跑起来。跑上312国道时,我站立回头看她,她急刹车,站立在我后方5米处。我的心畅快愉悦,心想:“终于有人陪我跑步了,再也不孤独啦!”

速度不断地加快,我呼哧呼哧地跑着。不停地回头看她,她依然跟随我身后5米内。心想:“小样,跑得还挺快!”

当我停住步伐,短暂歇息时,她就围着我的身体转圈圈。那时那刻,我真想大声呼啸:“欢欢,我爱死你了!”

离家返校的前一天夜晚,我想以小惊喜的方式表示与她的暂且分离。我仍旧带着她奔跑在312国道上。

五公里开外时,312国道右侧闪现出几棵稀少的柿子树,我环抱她于胸,跳过沟渠,摘下一颗红彤彤的软柿子,撕下大块送进她那小巧润滑的嘴里。

她的双眼超越黑夜的浓度,频繁地眨了几下,柿子已被吃完。我将留给自己的小块也递进她嘴里。接着又摘下一颗,吃了两口,将剩余部分留给了她。

返回家的路途,我选择缓缓步行,她红蹦乱跳在我左侧。黑夜渐浓,空气更寂,我唱起了张信哲的《陪伴》:

手心里的温暖

用各种方式交换

花季到了 等待灿烂

牵手一起面对勇敢

泪流过了会干

心痛过了会习惯

花季未了 感情圆满

我们互相取暖

有心事我和你彼此分摊

没有你生命少一半

经过的挫折 并不悲伤

从坎坷到平淡

你是我幸福的开关

……

第二天早上,赶她在熟睡未醒的时机,我匆忙告别爸妈,坐上了返校的班车。

学校操场的夜晚,喧嚣声此即彼伏,我继续独自奔跑着,宁静的空气和欢欢的陪伴荡漾在我的心脉。

时光如箭射出,穿越世俗喧嚣,射向那个宁静和谐的农村。寒假到来,我踏进家中大门后,匆忙撂下一句:“妈,欢欢大些去了?(欢欢哪里去了)”

老妈淡淡地说:“前些天,欢欢早上吃饭后,出去溜达了。再也没有回来,我和静静(我妹)专门在附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我僵立原地 ,自责、悔恨、气愤糅合而成的情绪随着血液流动翻滚着。

第二天,“天意”降临,风声呼啸,树叶震晃,黄豆般雨滴直坠下来。我站在喜欢5年的欢欢的家门口,表达想给一点聊天的时间。欢欢眉目微抬又低下,淡淡地说:“没必要吧。”

我扔掉雨伞,奔向城北公园。面对沟壑,喃喃道:“此欢欢,彼欢欢;咆哮道:“啊啊啊啊啊……”风声雨声呼啸,回声消匿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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