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的孩子有娘疼,可我偏偏泪窝深,即使牙关咬碎也不会落下一滴珠泪。况且我认为有泪轻弹的男孩子太伪娘了,我以光头强为偶像,屡败屡战,愈挫愈勇,从来不像高压势力低头,奇怪的是,大人们总以训我为荣。五年级上学期,我玩失手了一次,并没有什么大错,可我始终觉得妈妈她不懂我的心。
那是一个星期二早上的第二节课,我正在认真的听讲,忽然觉得肩上被狠狠地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后桌的同学找我要修改液。本来我的修改液坏了,再加上小s拍的确实太重,所以我就骂了他一句“傻逼”。没想到老师正好看到了扭头说话的我,不由分说让我站到教室后边发呆了一节课,同学们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批在课本上的字也歪七扭八的。
本来不是我的错,所以站可忍,叔不可忍。一下课我就找到了后桌小s理论,谁知一言不合,两人竟扭打在一起。他人高马大,应该算是笨熊一枚。我是个瘦猴子,三拳两脚就把他打得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被同学们拉开之后,有人发现小s的鼻血直流直接就报告给了老师。
班主任的一个电话就把两位妈妈请到了学校,我也随着小s来到了卫生院给他包扎。小s的妈妈也真烦人,在卫生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大声的质问我为什么打她的孩子,并说我没有教养,也不懂得尊敬大人。我只能回敬她是小s先打我的,没想到妈妈不仅不帮我出气撑腰,反而批评我,也威胁我说:“他打你不会报告老师吗?把这些打上了你就有理了?回到家再找你算账……这星期的零花钱也没有了。”
听了那一大堆啰嗦的话,真的让我七窍生烟。可我既没有地缝钻下去,也没有什么破皮球供我发泄,我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还冤呀。小s的妈妈能为她的孩子出气,可我也是受害者呀。我也被他踢了几大脚,力道也是足够重的,只是没有明显的流血而已,一星期后,我还是隐隐的感觉到我的小腿肚有点儿疼。难道说恶人先告状,就一定先赢吗?我的亲妈呀,连母鸡都知道爱自己的孩子,可你凭什么不为我说句很暖心的话呢?
说实在话,我是那种麦秸火一点就着的坏脾气。可我更刚强,记得六岁时,我上柿子树上跌下来,锁骨都拌断了。回到家我就不敢让你们碰我的胳膊,总喊着一碰就疼你们也没有的问清缘由。直到一个月后,我大伯去医院体检,听我说胳膊不能碰,就请医生检查。医生回答的结果你们一定不会忘吧。医生说。那锁骨已经长住了,歪就歪着吧,总不能再拉开对接住受三次剧疼了。大伯跟你说后,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
我是有点儿桀骜不驯,或者说有点儿犟脾气,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有点儿不识眼色。可我没有错呀,他先动手打的我,要不然我们能把他的鼻血打破?不把他的鼻血打破那架得打到什么时候,他小s又如何能松手呢?要是做法官,不问打架动机的老师不是清官,反复指责训斥我的两位妈妈也都不是称职的好妈妈,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医生也确实有点儿小题大做,鼻血打破,不用医生处置也会没事的。脸上挖了几道红血印他竟然又是用碘伏清洗,又是药用棉纱包住,还要打什么混账的破伤风针,光着就花去了妈妈300多元钱。在老家,我们有时候不小心用镰刀割住手或者说有其他的小伤,按上棉花灰、草木灰或者艾叶灰止血就行了,根本不会大费周章的。
小s妈妈偏不,我妈妈也没有什么办法,医生还是折腾到中午12点多,其他人员全部下班儿了他才住手。我真想一脚踢死这些庸医们。难道说只要知道是有打架的事情就可以随意的加大药费开支吗?周文良跑步到讲台前交作业,不小心被第一排成大字型齐肩宽站立的曹雪丽绊倒磕在讲台棱上,头皮上缝了五针,花了500多元钱也没有让曹雪丽拿一分钱。后来听街上路过看见我们的一些家长们说,小s的妈妈确实有点儿太过分。的确,与周文良的爸爸比起来,我的确不齿小s妈妈的行为,看来我还是站在正义的大多数的一边的。
下午上课前,老师又把我两个人请到讲台上,老实说,就凭你把他鼻血打破了,脸上挖出了几道伤,非要逼着我向小s道歉认罪。我从鼻子里哼哼了几声,也算是对他最大的让步了。我知道老师是为了息事宁人,是非对错也没有完全纠正清楚的必要,可要是我妈妈非要追根究底,能有最好这种很窝心的处理结果吗?
回到家,妈妈又说我不知道为爸爸分忧解难,还净惹事生非。我气的地把门一摔,钻进了自己的卧室里,至今还在为自己鸣不平,我到底有什么错。
妈妈,你其实真的不懂我的心,到今天我还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