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叫萨莎.伯恩,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洛杉矶。几个月前,我继承了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座庄园。根据那个律师所说,这座房子是爸爸的哥哥乔治的唯一遗产,而乔治叔叔终生都没有结婚,也就是没有子嗣。所以,这座房子最后留给了我。
我们举家搬到洛伍德(庄园名字)应该是在继承遗产后的后两周时间。我们原本居住的——洛杉矶的家已经卖给了桑费尔德太太。她相当喜爱那座老房子,这也许是因为她喜欢收藏老古董的缘故。那个在我眼中相当寒酸破旧的老房子,竟然能够在她的眼中泛起了绚丽的光泽来,真是令我感到奇怪。我从来不认为旧的东西有用或者美观。反正他们都只是一种装饰物品——为了填补单调的色彩。在我眼中,这就是旧物存在的意义。
当飞机降落在费城国际机场时,我深吸了一口气。寒流涌动着进入鼻腔,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就连我呼吸的空气都蕴涵着陌生的气息。每个人都在肩上背着一个背包,手上拖拽着沉甸的行李箱,步态蹒跚地走着,显得匆忙。尽管这里算是新生活的始发站。可我却没有半点熟悉的感觉——或者说舒服的感觉。这里的一切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未知的新大陆。
熙熙攘攘,随波逐流。人潮涌动的厉害,但是我们还是准时到达了车站。我们在这里停驻下来。妈妈和爸爸懒散地庸坐在候车亭里,身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行李。他们在愉快的交谈着些什么,应该是在说新家吧。无论如何,我都能够明确的一件事是——他们都对新生活充满着憧憬与期待。而我没有,因为我早已失去那种感觉。
耳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警觉并且刺激着大脑的每一根神经。这就像是在告诉我:请集中注意力在我的身上。成为此刻的焦点——真是吸引人的好把戏。
这是辆长途客车,全身被漆满了深褐色,显得陈旧。仿佛是从19世纪的英国游历而来。没错,那个相当复古的国家至今还保留着一些旧世纪的传统。就像是古董蒸汽机发出的轰鸣声,古铜色的侧门向内缓缓收起。没有任何人下车。
我们一家应该是最后一个乘坐上这辆旅客的人——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和妈妈早在路易斯安那就和他说过要订购搬家服务。但是爸爸总是以路途遥远,收费太贵的这一理由有条有理的拒绝了我们的提议。他说的没错。但是我只是觉得在某些事情上,没必要那样辛苦自己。把钱花费在值得的地方,又何尝不是一件值得的事?
温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斜射进车里来,恍惚着温暖了我的脸庞。尽管阳光真的是太碍眼了,但是我还是能够看清楚窗外乡野间的绿色轮廓。非常美丽,尤其是在这般温润的光泽里。耀眼的光辉仿佛给树林渡上了一层金边,翠绿色草丛上或多或少地有一些低着头专心品尝着嫩草的牛羊。我突然很想伸手打开窗户的锁链,让自己沐浴在轻飔的风中,贪婪地呼吸着大自然的空气,感受它带给我的别样气息。这种感觉并不能在城市中的我体会到。城市里的繁杂琐碎再到乡野间的别样清新,完全是两种全然不同的境界。
旅客在一个小镇的边缘停了下来,我透过窗户看见了公路上的大字欢迎牌——欢迎来到洛伍德镇。然后我们从乘坐的早班车上面下来。我们应该是唯一下来的三个人,至于那些剩下的人,他们也许是去更远的地方寻找归途。而我们,选择在这里留下来,便成为了终点。
这里是新生活的开始,可我却感到毫无希望。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太陌生的环境只会让我越发的敏感。不过,远离了那座老房子,到还是一件值得可喜可贺的事情。也许我该忘记那些发生在过去的事,放开紧握着曾经的手,让它试图抓住未来。
不过究竟是怎样的未来,对于我来说,还都只是些太遥远的——未知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