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猪气势汹汹地逼近我,盯着我手上摆弄的那袋春药。一把抢了过去,顿时撕开袋子把里面的药物全倒在了桌面上。清点了一下数量,和原来一样。顿时拍案而起,指着我鼻子怒骂。
“你这废材,我叫你去干什么的?一粒没卖掉,竟敢跑回来向我邀功领赏?”
“我被人打了,回来请你出山替我修理她。你看,掉了一颗大牙。”我张开大嘴,向他展示牙坑。
“给我说说看,你准备让我修理谁?”小白猪绕过桌面,两眼冒着火星紧逼我眼前。
我蔫巴地低着头,不敢对视他愤怒的眼神。把手指关节折得咔擦作响,用以掩饰自己内心对他的恐惧。
“说!修理谁?”
“把我打得满地找牙的那个女人!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我黑猩猩这些年可不是白混的,老娘岔开两条蛤蟆腿,就足以置她于死地!”
“说来听听,哥洗耳恭听。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让她知道你的厉害?”小白猪双手抱在胸前,目不转睛地盯我。
“敲掉她两颗牙。”
“为什么要敲掉她两颗牙?她也只是敲掉你一颗牙。”
“必须让她臣服在我的淫威之下,把她治得服服帖帖,让她知道我的威风不是吹出来的!”
“来,向我展示一下你有多威风?”小白猪猛地一推,把我摔出了一丈之远。
我一个趔趄,差点扑进了门边那个正冒着热气的两坨狗屎的狗窝里。我摇摆着站直了身体,一脸茫然地盯着小白猪那张发怒的马脸不知所措。
“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她娘的,整天在外面给老子惹事端,还想借老子的权势到处耍威风。正事干不了,伤天害理的事倒是撑撑日上。是不是一天不挨揍就皮痒?”说完,小白猪“啪啪”用力朝我脸上甩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我咧着嘴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顿感天旋地转。心想,这下指望他替自己报仇肯定是没戏了。
“你难道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你她娘的就是一个公厕。在我之前,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干过。老子身边的女人,随手抓一个都比你强。麻烦你去找个镜子,照照你那副熊样。”
“我跟了你那么久,兢兢业业在床上伺候你这么长时间。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感情?你脑子被门夹扁了?你这公厕也配和我讲感情,老子不把你塞进监狱,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看你那副贱货样,还想跟我谈感情。搞得老子恼火,你的下半生都要在牢房里度过。”
“你?”我颤抖着双手,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不服?教训起我来了?”小白猪用力地把我指着他的手扫到一边。
我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呜呜地哭了起来。
“妈的,一颗药都没卖出去。竟然还有脸哭!”小白猪绕到我身后,朝我屁股上又是一脚,把我四仰八叉地踢翻在地。
我面向天花板仰着脑袋,咧着掉了大牙的嘴巴。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不禁瑟瑟发抖。
“你这没良心的!我被人打了,你不但袖手旁观,还对我下起毒手。我陪你睡了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每晚被你折腾得死去活起来,按你的指示不停地变换姿势,耗费了我多少元气和体力!”我开始卖可怜,换取他的同情。
“你他妈的,不陪老子睡,你也会陪其他男人睡。瞧瞧你那两条像水渠一样宽的蛤蟆腿,还敢来我面前卖感情?你当老子白痴?”小白猪抬起肥脚,朝我肚子上狠狠地踹了一脚。
“都是你干的好事!没和你上床前,我的腿哪有这么宽?现在变得像水渠一样的宽度,也是拜你所赐。”
“你敢再乱扣帽子,小心老子打得你爬不起!还不赶快爬起来给老子卖药去?”
我捂着钻心剧痛的肚子,佝偻着爬起来,抓起桌上那把七零八落的春药塞进口袋,摇摇晃晃地冲出了门外。
“你今晚要是不卖完这包药,小心老子宰了你。”小白猪冲着我的背影怒骂。
我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向主街道的各色酒吧,最后抱着一丝希望再次踏进了一夜情酒吧。
我返回干仗的原地,发现打掉我牙的女人已经离去。望着舞池里随着音乐节奏左右摇摆的身躯,我尝试着从他们身上寻找交易的目标。
“猩猩,你不是去找人来教训龙哥吗?人呢?”缩头乌龟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拍了一下我的肩。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药,哭丧着脸向他展示我手心里的药物颗粒。
“没卖出去一颗,他不但不愿意帮我出气,还把我教训了一顿。”
缩头乌龟从我手上捏起一颗药粒,睁大眼睛看了一下。随即用两根手指把它捻成了粉末,抛向了地面。吹了吹黏在手掌上的碎末,两只手掌用力拍了拍。
“这不是上次你给我送的货吗?难道最近你老板很缺钱,派你出来搞零售?”
“嗯,要不你买了吧?如果卖不出去,我怕是活不过今晚。”我可怜巴巴地望着缩头乌龟。
“呃……你们这款药销路不好啊,上次你送来的那袋药还躺在发霉的地下室呢。”缩头乌龟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你们龙哥门路多,实力强。总有办法让它起死回生,也不差这一点。”我尽力怂恿他买下。
“这个……”缩头乌龟迟疑地看我一眼。
“看在咱们曾经一起混日子的情分上,求你买下它吧!要不然我小命难保!”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着缩头乌龟的手臂摇晃着。
“唉!没想到你混得如此可怜,看在熟人一场的份上,我委曲求全救你一命。”
“谢谢你了,缩头乌龟。”我把裤袋里的药物全掏出来,放到了他手上。
“你️先别急着谢,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快说!”
“你知道生意人不做赔本的买卖,我掏钱买下你这些药也没有地可用。只能让它们发霉变质,躺在地下室自生自灭。”
我疑惑地望着一本正经的缩头乌龟,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脑子里不断浮现多年前和他躲在屠宰场的公厕里干的勾当。